这些黑衣人(杀手)虽然身手不凡,但先被石灰粉暗算,废掉了尖兵,又失了先手,面对早有准备、配合默契且悍勇无比的西境守备队精锐,顿时落了下风。赵虎更是勇不可当,刀法大开大合,几个照面就砍翻了两名黑衣人。
风紧!扯呼!为首的黑衣人见事不可为,强忍着眼睛的灼痛,嘶哑着发出撤退的信号。
残余的黑衣人试图突围,但驿馆各处突然亮起更多火把,留守的护卫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弓弩上弦,封死了所有去路。
想走?问过老子没有?陈野冷哼一声,全部拿下!留活口!老子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惦记老子!
战斗很快结束。来袭的十三名黑衣人,被石灰粉废掉四个,格杀五人,剩余四人包括为首者,尽数被生擒,捆得结结实实,丢在院子里淋雨。
陈野走到那为首的黑衣人面前,蹲下身,用手里的牛皮纸包戳了戳对方被石灰灼伤、血肉模糊的脸,疼得对方一阵抽搐。
‘黑风’的?陈野语气平淡,郑博远,还是周文康,亦或是孙立请你们来的?开价多少?说说看。
那黑衣人咬紧牙关,眼神凶狠,一言不发。
啧,还挺有职业道德。陈野站起身,对赵虎挥挥手,拖下去,分开审。咱们西境审问俘虏的法子,给他们都上一遍。注意点,别弄死了,老子还要他们当证人呢。
明白!赵虎狞笑着,像拖死狗一样将几个俘虏拖了下去,很快,驿馆偏僻的柴房里便传来了压抑的惨哼和求饶声。
雨还在下,冲刷着院子里的血迹和石灰残渣。陈野站在屋檐下,看着漆黑的夜空,眼神冰冷。
这就忍不住要下死手了?看来老子戳到他们肺管子了。他低声自语,也好,省得老子再费心思找证据了。直接人赃并获,看你们还怎么抵赖!
第二天,雨过天晴。西凉州府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街道依旧熙熙攘攘。但一则惊人的消息,却如同长了翅膀,在官场和市井间悄然流传——昨夜有流匪欲潜入巡察使驿馆行刺,被陈巡察麾下护卫尽数击杀或擒获!
消息传到州府衙门,郑博远手中的茶杯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失……失败了?‘黑风’的人……全折了?
周文康和孙立也是面无人色。他们万万没想到,这等专业的杀手组织,竟然会失手,而且还留下了活口!
怎么办?万一……万一他们招出我们……周文康声音发颤。
孙立眼神闪烁,闪过一丝狠毒:不能留活口!必须想办法在狱中……
够了!郑博远猛地打断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慌什么?‘黑风’的人只知道中间人,未必知道是我们。就算知道,没有确凿证据,他陈野敢动一州刺史吗?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稳住!立刻上书,弹劾陈野招惹流匪,致使州府不宁!再把水搅浑!
然而,还没等他们的弹劾奏章写好,陈野的反击已经到了。
他直接让人将四名受伤被俘的杀手,用木笼囚车拉着,在西凉州府最繁华的街市上游街示众!同时贴出告示,言明昨夜有匪类受雇行刺朝廷巡察使,凶徒已被擒获,即日公开审讯,欢迎百姓旁听观审!
这一下,整个西凉州府彻底炸锅了!
公开审讯朝廷命官遇刺案?还要百姓旁听?这可是闻所未闻!百姓们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将州府衙门前的广场围得水泄不通。
公堂之上,陈野端坐主位,郑博远、周文康、孙立等州府官员被迫在一旁陪审,个个脸色难看,如坐针毡。
那四个杀手,经过一夜的,早已没了之前的硬气,在赵虎等人和蔼可亲的注视下,以及陈野那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主动指认幕后主使可免凌迟的鬼话连哄带吓下,很快就崩溃了,竹筒倒豆子般将如何接单、中间人是谁、定金多少等信息全都招了出来。
虽然他们不知道最终雇主的具体姓名,但指认的中间人,正是长史孙立府上的一个心腹管家!
孙长史!陈野目光如电,射向面色惨白的孙立,对此,你有何解释?
孙立猛地站起身,指着那杀手厉声道: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本官根本不认识此人!定是这匪类胡乱攀咬!陈巡察,你休要听信一面之词!
哦?不认识?陈野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是黑皮等人连夜孙立管家家,顺便来的),那请问孙长史,你府上管家在‘隆昌银号’的账户,为何在三天前,有一笔五千两银子的不明支出,恰好与这匪徒所说的定金数额吻合?而这笔钱,最终流向了一个名叫‘胡三’的赌坊老板账户,据查,这个胡三,正是‘黑风’组织在西凉州的联络人之一!孙长史,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府上管家,为何要给一个臭名昭着的杀手组织头目,汇去五千两巨款?是资助他们为民除害吗?
证据链虽然不算完美,但人证(杀手指认中间人)、物证(账册流水)、关联证据(胡三的身份)环环相扣,逻辑清晰,在公开场合下,形成了强大的舆论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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