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琅的钢笔尖在文件上顿了顿,墨点在“同意”二字末尾洇开个小小的圆。他抬眼时,正看见高途抱着文件夹从玻璃门外走过,白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阳光落在那片皮肤,像镀了层薄银。
“高秘书。”沈文琅的声音透过百叶窗的缝隙传出去,带着点刻意压低的磁性。
高途停在门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夹的边缘:“沈总,有事?”
“这份季度报告,”沈文琅扬了扬手里的文件,“数据有点问题,进来帮我看看。”
高途推门进来时,闻到空气中飘着的雪松味——是沈文琅惯用的香氛,混着咖啡的微苦,总让他想起海岛上潮湿的夜。他走到办公桌前,刚想接过文件,手腕却被攥住,猛地拽进了怀里。
“沈文琅!”高途的膝盖撞在桌沿,疼得他倒吸口凉气,文件夹“啪”地掉在地上,A4纸散落一地,像群受惊的白鸟。
“嘘——”沈文琅的吻落在他的喉结,声音低得像叹息,“外面有人。”他的手探进高途的衬衫下摆,指尖划过腰侧的皮肤,那里还留着昨夜的红痕,被体温捂得发烫。
高途的手抵在他胸前,能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混着自己擂鼓般的震颤,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别闹,下午要跟欧洲那边视频会议。”他的声音带着点颤,却没真的推开。
沈文琅低笑,咬了咬他的耳垂:“知道,所以速战速决。”他的吻顺着颈窝往下,在衬衫遮掩的锁骨处留下个淡粉色的印记,像枚隐秘的印章。
散落的文件还躺在脚边,钢笔从桌角滚落到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高途闭着眼,感受着沈文琅急促的呼吸,和他指尖传来的温度,突然觉得这些平日里严肃的办公用具,都染上了点暧昧的气息——签字笔尖的墨,是他眼底的色;文件夹的棱角,是心跳的弧度。
“好了……”高途推他时,声音已经软得像,“再也来不及了。”
沈文琅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帮他理好皱巴巴的衬衫。高途蹲下去捡文件时,他突然从身后按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轻语:“晚上回家,继续。”
高途的指尖在文件上顿了顿,耳根红得能滴出血,却没回头,只是加快了收拾的动作。等他抱着文件走出办公室,迎面撞上捧着咖啡的盛少游,对方的目光在他发红的耳尖上停了停,推了推眼镜,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咖啡往他手里塞了塞。
“沈总今天心情不错。”盛少游的声音很淡,却带着点了然的意味,“刚才在电梯里,还哼着歌。”
高途差点把咖啡洒在文件上,含糊地应了声,转身快步走向自己的工位,背后仿佛还能感受到沈文琅那道黏人的目光。
中午去茶水间热饭时,高途刚把饭盒放进微波炉,就被人从身后圈住了腰。沈文琅的下巴搁在他肩上,呼吸拂过颈窝:“带了什么好吃的?”
“番茄炒蛋。”高途的手抵在他的手臂上,“放手,等会儿有人来。”
“怕什么?”沈文琅的吻落在他的肩窝,“我们是合法夫妻。”他伸手打开饭盒,用勺子舀了口蛋,眯着眼赞叹,“比食堂的好吃。”
高途被他逗笑,心里的窘迫散了些:“晚上我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好啊。”沈文琅的指尖划过他的手背,“不过得加个条件。”
“什么?”
“现在亲我一下。”
高途刚想拒绝,微波炉“叮”的一声响了。他趁着沈文琅松手拿饭盒的间隙,踮起脚在他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转身就跑,像只受惊的兔子。
沈文琅摸着被吻过的地方,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低笑出声。路过的花咏撞了撞他的胳膊:“可以啊沈总,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哦不,调戏自己老公。”
“羡慕?”沈文琅挑眉,把饭盒往他面前递了递,“要尝尝吗?高途做的。”
“才不要!”花咏做了个鬼脸,“盛少游早上给我带了三明治,比你的爱心便当高级。”话虽如此,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饭盒里的番茄炒蛋。
下午的视频会议开到一半,高途正在记录要点,手机突然震了震。是沈文琅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张照片——是他刚才在茶水间热饭的侧影,阳光落在发顶,嘴角还带着点没藏住的笑。
高途的心跳漏了一拍,偷偷抬眼看向主位,沈文琅正低头看着文件,嘴角却勾着抹若有似无的笑。他飞快地回了个“工作呢”,却被对方秒回:“看你比看文件有意思。”
会议结束后,高途拿着纪要去找沈文琅签字,刚进门就被按在门板上。沈文琅的吻带着薄荷糖的凉,卷着他的呼吸往深处探,直到高途的手在他背上攥出褶皱,才稍稍退开。
“签字。”高途喘着气,把文件往他面前推,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沈文琅接过笔,目光却黏在他的唇上,笔尖在签名处悬了半天,才慢悠悠地落下名字。“晚上去接晴晴吗?”他把签好的文件递回去,指尖故意蹭过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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