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途把最后一份签好的合同放进文件袋时,后腰突然被人轻轻撞了一下。沈文琅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手里端着杯刚冲好的手冲咖啡,瓷杯边缘还冒着热气。
“沈总,盛氏那边的人已经在会议室等了。”高途侧身想绕开他,却被圈进怀里。办公室的百叶窗拉得很严实,只留了道细缝,阳光透过缝隙斜斜地打在沈文琅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倒显得那双眼睛格外亮。
“急什么。”沈文琅低头,鼻尖蹭过他的发旋,咖啡的焦香混着雪松味漫过来,“让他们多等三分钟。”他的手不老实地探进高途的西装口袋,指尖勾住里面的钢笔转了半圈——那是他去年送的生日礼物,笔帽上刻着极小的“W&G”。
高途的呼吸漏了半拍,指尖攥紧了文件袋的提手:“别闹,盛少游也在外面。”
“他不敢催。”沈文琅的吻落在他的耳垂,带着点刻意的痒,“再说,我跟我老婆亲热,他管得着?”
“谁是你老婆!”高途的耳尖红得发烫,伸手去推他,却被按得更紧。办公桌的棱角硌在腰后,有点疼,却奇异地让人安心。他能感受到沈文琅胸腔里的震动,是低低的笑,像羽毛搔过心尖。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砰”地推开,花咏举着个平板电脑冲进来:“沈文琅!你看我新做的……”话音在看到相拥的两人时戛然而止,他举着平板的手僵在半空,“啊……对不起,我以为你们在谈工作……”
沈文琅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松开高途的手,眼神像淬了冰:“出去。”
花咏被他的气场吓得一哆嗦,转身就想跑,却被沈文琅叫住:“等等。”他看向门口刚要进来的盛少游,语气没什么温度,“把你的人领走,看好了。”
盛少游的脸难得有些发烫,快步走进来拽住花咏的胳膊:“说了别瞎闯,跟我走。”
“我不是故意的……”花咏还在挣扎,被盛少游半拖半拽地拉了出去,临关门时还不忘冲高途挤了个鬼脸,口型无声地说“加油”。
门被关上的瞬间,沈文琅重新把高途按在办公桌上。这次的吻带着点没发出来的火,却格外用力,像要把刚才被打断的亲昵都补回来。高途的手抵在他胸前,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混着自己的,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敲出密集的鼓点。
“都怪你。”高途在吻的间隙喘着气,指尖在他背上掐出红痕,“被看到了吧。”
“看到就看到。”沈文琅咬了咬他的唇,声音喑哑,“本来就是我的。”他的手顺着衬衫的下摆往上滑,指尖划过腰侧的皮肤,那里还留着昨夜的红痕,被体温捂得滚烫。
高途的呼吸彻底乱了,文件袋从手里滑落,掉在地毯上发出闷响。他能闻到沈文琅身上的咖啡香,尝到他舌尖的微苦,还有那份藏在严肃表象下的,近乎霸道的温柔。
“好了,开会去。”高途猛地推开他,整理着皱巴巴的衬衫,眼底的红还没褪去,“再不去,盛少游该进来‘救’我了。”
沈文琅低笑,帮他理了理领带,指尖故意在喉结上多停留了几秒:“晚上回家再算账。”
高途没理他,拎起文件袋快步走出办公室,迎面撞上站在走廊的盛少游。对方的目光在他发红的唇上停了半秒,推了推眼镜:“沈总今天心情不太好。”
“还不是因为你家那位。”高途的耳根还在发烫,却忍不住替花咏辩解,“他也不是故意的。”
盛少游叹了口气:“我会看好他的。”他侧身让开道路,“会议室在这边。”
会议开得格外顺利,或许是被沈文琅早上的低气压震慑,合作方几乎没提什么刁难的要求。高途坐在沈文琅身边做记录,笔尖在纸上划过,却总被桌下那只手干扰——沈文琅的指尖时不时勾住他的鞋带,或是轻轻蹭过他的脚踝,引得他频频分神,记录上多了好几个不该有的墨点。
中场休息时,高途去茶水间倒水,刚拧开瓶盖就被人从身后抱住。沈文琅的下巴搁在他肩上,呼吸拂过颈窝:“累不累?”
“还好。”高途把水杯递给他,“喝点水吧,刚才说话太多了。”
沈文琅接过水杯,却没喝,只是凑过去吻他的唇角:“比不过晚上累。”
高途的手一抖,水洒了半杯,溅在沈文琅的西裤上,晕开一小块深色的痕迹。“沈文琅!”他又气又急,拿纸巾去擦,却被按住手腕。
“没事。”沈文琅的吻落在他的发顶,“正好让他们看看,我老婆有多热情。”
“你闭嘴!”高途的脸彻底红了,转身就想走,却被他拽着领带往回带,鼻尖撞在他胸口,闷得发疼。
“晚上去吃日料?”沈文琅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点哄诱的意味,“那家有你爱吃的海胆寿司。”
高途的气瞬间消了大半,却还是嘴硬:“不去,要回家给晴晴做糖醋排骨。”
“让张妈做。”沈文琅捏了捏他的脸颊,“我们去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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