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在管子里面,刻上膛线。”
林宇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膛线?
什么是膛线?
瞬间。
办公室里。
所有人集体宕机。
秦富贵脸上的肌肉僵硬地扭曲着,他努力地理解着这两个字,却发现自己的知识储备,完全不够用。
李达康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就连已经进化成林宇无脑吹的小刘秘书,此刻也是一脸茫然,嘴巴微微张开,仿佛在无声地询问:顾问,您是不是说错词了?
“螺旋的那种哦~!”
林宇看着他们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好心地补充了一句,甚至在句尾,加了一个俏皮的拖音。
螺旋的...膛线?
轰!
秦富贵感觉CPU快被干烧了,脑子不够用。
他猛地扭头,用一种近乎崩溃的眼神,望向身后的李达康。
市长!救我!
这玩意儿,他妈的到底是什么啊!
钢管里面刻螺旋的纹路?这不就是把好好的管子给刻坏了吗?这还能用?还能卖得出去?
别说出口海外了,就是当废铁卖,人家都得嫌你多一道工序,费电!
这对吗?
这他妈的合理吗?
李达康的眼角疯狂抽搐。
他能读懂秦富贵眼里的求救。
但他能怎么办?
他也很绝望啊!
他现在看林宇,就像是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外星生物。
你根本无法用地球人的逻辑,去揣测他下一步想干什么。
反驳?
他不敢。
昨天那五百万现金砸在地上的声音,还言犹在耳。
那份直达天听的文件,此刻可能就摆在哪位大佬的案头。
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字,万一又是什么考验,又是什么自己没领悟到的“深意”。
梁文源那个老狐狸,怕不是要在江城,笑得从椅子上滚下来。
李达康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对着秦富贵,投去了一个饱含“鼓励”与“信任”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说:
你瞅我干啥?
顾问问你话呢!
赶紧的,拿出你身为国营大厂厂长的气魄来!
别说膛线了,他就是让你在钢管上雕一幅清明上河图,你也得给老子雕出来!
秦富贵的心,哇凉哇凉的。
完了。
指望不上了。
官官相护啊!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奔赴刑场的烈士,猛地转过身,面向林宇。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因为过分激动,都带上了颤音。
“林顾问,我们...我们不明白,这是为啥啊?”
“效率!”
林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踱到秦富贵面前,用一种“孺子不可教也”的痛心疾首的语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想想,水在光滑的管子里流动,是不是很平顺?”
秦富贵下意识地点头。
“那要是在里面,给它加上螺旋的膛线呢?水流是不是就会旋转起来?旋转,就带来了离心力,流速,不就上去了吗?”
“老外!尤其是那些中东的狗大户,他们缺水!他们最看重的,就是效率!”
“同样的时间,你的管子,能比别人的,流出更多的水!这就是核心竞争力!懂了吗?”
林宇的声音,掷地有声。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秦富贵,李达康,小刘秘书,还有那几个市府干部,全都傻了。
这踏马的好有道理,他们竟然无法反驳。
李达康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林宇按在地上,反复摩擦,摩擦。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
不是林宇疯了。
是这个世界,疯了。
“明...明白了!”
秦富贵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看着林宇那“我已看穿一切”的眼神,浑身一激灵。
高人!
这绝对是高人!
自己这种凡夫俗子,根本无法理解人家的境界!
他猛地一拍胸脯,声若洪钟:“报告林顾问!我们马上组织技术攻关!保证完成任务!”
刻!
必须刻!
就算不明白,也要坚决执行!
这,就是觉悟!
“嗯。”
林宇满意地点点头,重新坐回自己的大班椅上,身子一摊,又恢复了那副半死不活的咸鱼模样。
那叫一个轻松。
那叫一个惬意。
他看着眼前这帮被自己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干部,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然后,一想到这帮人,真的把刻着膛线的钢管,带到广交会。
甭管是卖给中东的,还是非洲的,又或是地球上任何一个犄角旮旯的。
火不火,林宇不清楚。
但是,刑不刑,林宇是可以肯定的。
那玩意儿,叫什么?
枪管!
私自生产、买卖军火!
这罪名,够不够大?够不够劲爆?
什么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他妈的,就是省长亲自下来,也保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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