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门口，方绪正坐在车上，等白川过来。钢制打火机在他手上玩出花来。
另一只手拿着雪茄凑在鼻尖，猛吸一口，被一把抽走。
“少抽点烟。”白川从后边走过来拿走了雪茄。
咦，没点着？
今天回暖了不少。
白川只穿了件深蓝色高领毛衣，搭了一条冷调银色的细长链，少了平日他爱搭的菱格背心羊毛，炭黑色西装裤配了尖头皮鞋。
挽起袖口露出的手腕，戴上了白爸送的成人礼，皇家橡树Ref.，精钢材质的顶级腕表。
头发做了简单的造型，特意留的胡须也剃得干干净净，彻底不走老学究风了。
方绪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同款，嘿，白爸眼光就是好。
等白川从车前绕过来到副驾驶，方绪甚至流氓地吹了下口哨，今天的师兄有种别样的魅力。
方绪凑过去盯着白川，手蹭了下毛衣底下形状存在明显的锁骨。
“师兄，你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看着比我还风流。”举了个大拇指。
白川淡定地推开大狗头，“新年新气象。找我干嘛，晚上我还有事。”
方绪困惑，“今天除夕，你不在家里过吗？我还特意过来。那晚上我们一起回老宅。”
白川曲起两根手指对着方绪脑门一敲。
“大前天晚上在你那你说要找人给家里做清洁，前天晚上打给我说年前工人放假了得年后，昨天晚上发信息说已经提前谈好了维护方案。
你是一晚的记忆能力吗方绪九段，自己进去去看看，怎么在家过？”
方绪耸耸肩。
“谁让你在我那只留了一晚就走了，家里修缮这么大的事。我不跟你讨论，还能跟谁讨论？”
俩人回了一趟白家之后，方绪就特别积极。
他太想回到13年前的生活了。
每每一回忆起总想要跟师兄说说话。
一天好几个电话，白川在看到又是方绪的电话时都烦了。
连小白都叫不了了，只剩下个方绪九段，提醒方绪适可而止。
白川肩颈松弛，身体后靠在椅背上，“那今天呢？今天你又想讨论点什么？
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找乐子都找到我身上来了。”
方绪实在是反常，白川看不明白。
“老师和师母说有一个特别的客人去家里吃饭，把我赶出来了。
师兄，我没地方去了。
今天你收留我吧，你去哪带我一块去呗，今天你所有的花销我都包了。”
方绪松开安全带，腰顶在中央扶手箱，斜身背靠在白川肩膀，呈丁字状。
白川看着方绪这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就头大。
坐没坐相的，也懒得推了，磨人精正蓄力防止自己推开呢，多大了，还跟方方一样。
“你平时消遣的地方还少了？哪个不能让你玩一晚？”
“今天是除夕。”
大狗头靠在他身上摇头晃脑的，“除夕要和家人一起过。”
方绪总有办法让白川心软，但今天是真不行。
白川有些支吾，“今晚舅妈叫我去吃饭……”
“那正好啊，舅妈肯定欢迎我，我们快去，别让舅妈等急了。”
方绪没等听完都激动了。
嘿嘿，去舅妈家好啊，又有师兄陪着，还能吃到舅妈的拿手好菜，起身就发动车辆朝药膳馆开去，不给白川开口拒绝的机会。
白川没来得及说后半句。
看方绪兴致挺高，算了，一起去也没事。
服务员把方绪白川引到包厢房【关雎】门口。
“老板交代了，她和贵客在里头等你们呢。”
方绪看到包厢名字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就开始慢慢敛去。回头直直看着白川，不说话，等白川解释。
白川看出了方绪的不高兴，摸了摸耳垂小声道。
“你那天说漏嘴，舅妈就开始物色。
今天这个是爸爸同事的女儿，小时候也住在家里那条街上，你应该见过的。
你还有印象的吧。”
“刚刚为什么不说？”方绪神色不虞。
也没给他机会说啊，油门直接就飘过来了，白川正想解释，包厢门刚好打开。
一个穿着淡黄色旗袍的小姑娘拿着热水壶想找服务员加水，被挡在门口严实的两个门神吓了一跳。
白川接住了掉落的空热水壶，“你好，我是白川，你是牧晴吧。”
牧晴倏一下脸爆红。
白川哥声音好温柔，声控的她心里尖叫，只害羞地点点头。
包厢内舅妈听到门口白川的声音，站了起来，“正说着呢，这不就到了嘛，哎，小白你也来了啊。”
看到方绪也站在一旁，朝他们走过来。
方绪站在门口不肯挪步。
白川小声在他耳边低求，“我回头再跟你解释，小白，这是舅妈攒的局。别让舅妈下不来台，笑一下。”一手揽在方绪肩上推进去。
方绪心里憋了一口气。
行，保管让这个局热热闹闹的。
一展明媚的笑容，“舅妈，除夕快乐，我来捧场。”对走过来的舅妈一个大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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