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爸在一旁插话,“就是!小白。
白爸跟你说,你俞老师也是这么过来的!他年轻时候输的棋,说不定比你下的棋还多呢!
关键是不能被一次失败打趴下。”
白妈柔声附和,“对啊小白,你看这日出,黑暗只是暂时的,光明总会来的。这次输了,下次再赢回来嘛!”
爷爷赞许地看了一眼儿子儿媳,继续对方绪说,“重要的是,得像这太阳学习。在黑夜里不要慌,不要乱。
更要沉下心来,好好反思,扎实练棋,把基本功打得更牢。
等力量积蓄够了,时机到了,就像太阳升起一样,自然而然地,你就能爆发出新的光芒,在棋盘上照亮属于你的天地!”
爷爷拍了拍方绪的肩膀,语气充满了无限的信任和期待,“一时的胜负,就像这山间的晨雾,看着挺浓,太阳一出来,也就散了。
爷爷相信,咱们小白的路,长着呢,开阔着呢!”
白川一直安静地听着,此刻也低头在方绪耳边轻声说,“听到了吗?爷爷、爸妈都相信你,师兄也相信。
我们小白,可是要成为比太阳还耀眼的棋手呢。”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也许是因为家人陪在身边,十四岁的这个日出是方绪后来再没能感受到的温暖和美好。
他望着那轮终于完全跃出地平线后,将万道金光毫无保留地洒向人间的朝阳,心中那团阴郁、自我怀疑和浮躁之气,被涤荡一空。
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落入了星辰,声音清脆而坚定,在山顶大喊。
“我会成为比太阳还耀眼的棋手。”
初升的阳光,照进了方绪的心田,一回头,是家人笑脸盈盈的脸庞。
朝大家重重点头,眼神重新变得明亮而坚定,“嗯!”
“小白。”白川低声叫他,爷爷和爸妈不在了,但他们始终都在你身边的。
接下来的时间,白川没有对方绪和督察组发生冲突的事做出任何评价,也没有刻意去疏解方绪的不服,更没有去强调戒律堂的惩罚用意。
他知道,其实这对方绪一点儿都不重要。
两人只是安静地靠在一起,偶尔低声说几句话。
关于棋,关于训练,关于未来六个月的安排,气氛平和而温馨。
此时,门外走廊上,督察组的张匕和后勤部的张恩恩已经像两尊门神一样,一左一右杵在门口好一会儿了。
两人之间的空气凝固着,只有眼神在进行着激烈的无声交流。
张恩恩悄悄往张匕那边挪了半步,这得罪小老板的活儿她真干不了啊。
用气音飞快地说,“张哥,匕哥!算我求你了,你资历深,脸……咳,气场足!你上!我后面还得回集团呢,小方总是我未来老板啊。这差事太要命了,放过我吧!”
说完,不等张匕反应,她像是怕被抓住似的,脚下抹油,迅速且无声地退到了走廊拐角处,只探出半个脑袋,双手合十,对着张匕做了个拜托拜托的可怜表情。
张匕看着她那副滑头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想瞪她一眼,又觉得跟这小姑娘置气实在有损自己一贯的冷面形象。
无奈地收回目光,重新聚焦在那扇紧闭的门上,眉头拧成了个深刻的“川”字。
里头依旧悄无声息,安静得让人心慌。
可他接到的上级指令是铁令:时间一到,必须立刻带白川领队离开,一秒都不能耽搁。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赴刑场一般,抬起僵硬的手臂。
指关节在离门板还有一厘米的地方悬停了三秒,内心还在天人交战。
打扰里面那两位,尤其是那位脸黑的小方总……这差事真比让他负重跑五公里越野还让人头皮发麻。
最终,职责感和对可能超时的担忧战胜了一切。
硬着头皮,用指节不轻不重、坚定地“叩叩叩”,敲了三下门板。
几乎在敲门声响起的同时,躲在拐角的张恩恩立刻缩回了脑袋,屏住呼吸,心里默默为张匕也为自己能逃过一劫捏了把汗。
张匕敲完立刻收回手,挺直腰板,恢复成那副不苟言笑的督察组精英模样,只是微微绷紧的下颌线泄露了他的一丝紧张。
催促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去,冰冷的闸刀落下,“白领队,时间到了。”
房间内,相拥的两人身体都是微微一僵。
时光沙漏在这一刻漏下最后一把沙子。
白川没有立刻松开,最后重重地箍了方绪一下,侧过头,温热的唇瓣贴近方绪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郑重地一字一句地提醒。
“小白,我们永远都在。”
方绪将脸更深地埋在白川颈窝处,流连最后几秒的温暖和安定。所有赖着的勇气随着手臂一点点、极其缓慢地松开。
就在白川准备起身的瞬间,方绪的目光落在了他微敞的领口处。
那是刚才亲密时解开的,锁骨上方又留着一处新鲜的红痕。
方绪的眼神暗了暗,闪过,有眷恋,有不舍,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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