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门！能压制恶臭！
楚砚立刻上前，强忍石臼沸腾喷出的辛辣毒雾带来的灼眼感（对污秽道基影响不大），停在骨案前。
摊主（毒膏王）那布满灼伤疤痕的塌陷鼻梁翕动了两下（习惯动作，实际已无嗅觉），裹在斗篷阴影里的眼睛精准地抬起，落在楚砚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他那身浓烈恶臭形成的无形“气场”上！他那遍布疤痕、如同鬼爪的手指在石臼边缘无意识地敲击着，发出空洞的笃笃声。声音带着一种仿佛金属摩擦的沙哑：“新人？面生。要货？”他根本不在意恶臭，甚至有些好奇楚砚身上的“存在感”如此独特的“原料”是什么。
“试用。”楚砚言简意赅，声音嘶哑如同破锣（道基影响了声带？），摊开手掌，掌心空空如也（穷鬼一个，只剩恶臭）。
毒膏王看着楚砚空无一物的手掌，塌陷鼻孔周围的疤痕扭曲了一下，似乎发出了一声极其低微、意义不明的哼唧。他从石臼旁顺手抓起一根油腻的木签，伸进翻滚的墨绿毒膏里，极其随意地卷起指甲盖大小的一坨！那膏体粘稠，在木签上拉出腥臭的墨绿色细丝！
“新客，免费。”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热情”，“尝尝！”
没有选择！
楚砚眼中没有丝毫犹豫（也看不出眼神），伸出污秽覆盖、布满灰绿斑点的手，接过那根流淌着墨绿毒膏的木签。他甚至没有多看那坨足以瞬间毒杀炼气巅峰的恐怖东西一眼，仿佛接过一块最寻常的干粮，直接塞进了嘴里！
辣！无法形容的、瞬间烧穿舌苔、直冲天灵盖的终极辛辣！如同吞下了一座活火山！
烧灼！紧随而来的仿佛要烧融食道、焚尽五脏的狂暴灼痛！
腥！混合着腐烂内脏和怨魂尖啸的血腥味疯狂冲刷味蕾！
毒！一股阴冷狂暴、带着腐蚀与混乱毁灭意志的猛烈剧毒能量，如同跗骨之蛆，瞬间在口腔内炸开，疯狂涌入楚砚体内！
【黑暗料理试毒开始！】
【目标：‘沸骨膏’！】
【毒素注入：怨毒之息（剧痛/混乱）！腐蚀邪能（灼烧/破体）！】
【被动触发：‘污秽归藏’启动→吸收溢散能量（微弱）！‘魔瘟污染（55%）’启动→‘毒素亲和共鸣’判定通过！部分怨毒之息/腐蚀邪能被强行卷入魔瘟共生体，成为压制剂！】
嘶——
楚砚喉咙里发出一声被剧痛扼住咽喉的倒吸冷气！全身肌肉瞬间紧绷！覆盖在灰绿斑点下的皮肤表面，无数紫黑色的血管纹路骤然暴起！像是有无数滚烫的毒虫在皮下爬行！五官在剧毒冲击下扭曲得几乎脱离原位！额角青筋炸裂般凸显，如同虬结的毒蛇！
但！没有当场化为脓血！
一层深灰色、带着污秽死寂意韵的微光在他皮肤表面极其微弱地一闪而过（污秽归藏）！他体内那狂躁的魔瘟共生体如同嗅到了珍馐，贪婪地将部分涌入的怨毒与腐蚀力量吞噬！
剧痛！
灼烧！
疯狂！！
但在这极致的、如同在地狱油锅里煎熬的痛苦中，他体表散发出的那股“终极恶臭”，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并非消失，而是那股剧烈的、带有活跃魔瘟特征的“沸腾感”被强行压制！恶臭依旧浓烈，却变成了一种更深沉、更内敛、如同墓穴万年沉积物般的“陈旧腐息”！虽然还是臭，但已不再是那种能让摆渡人呕吐、令野狗奔逃的“生化武器级别”！
“爽！”楚砚猛地直起身（道基沉重导致动作扭曲如丧尸），布满紫黑毒纹的脸上肌肉剧烈抽搐着蹦出一个字！声音嘶哑亢奋得如同破锣敲丧钟！眼中却爆发出一种非人的、混杂着极致痛苦与某种扭曲满足感的狂热光芒！
毒膏王那斗篷阴影下、布满灼痕的塌鼻梁脸上，瞬间绽放出如同发现稀世珍宝般的……极度狂喜！
他看不清楚砚痛苦扭曲下的真实表情，却能清晰地捕捉到楚砚那一声扭曲的“爽”和他身上剧烈能量冲突后归于“深沉腐息”的奇妙变化！以及那股子仿佛从骨髓里透出来的、对这剧毒的扭曲“享受”！
“好！好！好！”毒膏王如同打了鸡血，那沙哑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热情，干枯的鬼爪激动地拍打着骨案，“你是懂行的！懂行的朋友！”
他又立刻卷起更大一坨、几乎有小指粗的墨绿毒膏，不由分说地塞向楚砚还没合拢的嘴里！
“老顾客！优惠价！再试试这坨‘凝魂浆’！好东西啊！”
更大的墨绿毒膏入喉！
更猛烈的痛苦冲击！
楚砚身体剧烈颤抖，魔瘟疯狂吞噬！腐息愈发沉淀！
毒抗在剧痛中微弱提升！魔瘟污染：53%（下降，短期稳定）！
【被动领悟（临时）：‘毒抗共鸣（基础）’——对同源（怨毒/腐蚀）剧毒抵抗力微弱提升！】
【新任务预警：过量摄入将导致‘毒膏王’过度兴奋，引发‘新品试吃’灾难！】
楚砚强忍着恨不得再啃一口的扭曲欲望（魔瘟作祟？），在毒膏王还想掏他后腰挂着的另几个恶心瓶子前，喉咙里发出风箱般的“嗬嗬”声，僵硬地摇了摇头，脚步沉重踉跄地向后退去，融入了沸血角深处更加混乱浓郁的气息中。
身后，毒膏王捧着剩下的大半罐“凝魂浆”，还在啧啧感叹：“人才啊…这反应…真香…”他似乎已经在琢磨，能不能把楚砚身上那股独特“原料”弄到手提炼新膏了…
楚砚一边承受着魔瘟与剧毒纠缠带来的新一轮灼骨噬心之痛，一边感受着身上那暂时被压制、沉稳内敛的“深坟级”恶臭。
他抬头，望向鬼市更深、扭曲光线更浓的方向。
第一关“臭味压制”险险渡过。
灵魂深处冰冷的倒计时：【三日十五时辰】。
鬼市的黑暗森林，才刚刚展开它的獠牙。
新的黑暗料理，恐怕不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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