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莉希雅给你的护身符里掺了抑制药剂哦。”右侧的人偶跟着接话,指尖模仿着爱莉希雅捻发梢的动作,“她对你笑的时候,心里说不定在算你什么时候会失控呢。”
这些话像细针似的扎进脑子里,栀闭了闭眼,试图用权能构筑屏障——可下一秒,眼前突然晃过基地会议室的画面:凯文皱眉盯着她的探测器,梅比乌斯捏她后颈时指尖的力道,爱莉希雅塞护身符时指尖的微颤……那些原本带着暖意的细节,被灰雾搅得变了味,成了“忌惮”和“防备”的佐证。
“别信……”她咬着牙低喃,手腕上的红绳结硌得皮肤发疼。可精神上的拉扯越来越重,人偶们的声音裹着崩坏能往她意识里钻,连猫耳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就在她分神的瞬间,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偶突然动了——它的速度快得超出常规,指尖凝着漆黑的崩坏能,直刺栀的后心。通讯器恰在这时发出“滋啦”一声,被旁边人偶掷出的金属碎片砸中,屏幕瞬间黑了下去。
“噗——”
尖锐的痛感从后心炸开,栀踉跄着往前扑了两步,指尖撑在冰冷的墙壁上才稳住身形。她能感觉到崩坏能顺着伤口往里钻,和体内的镜之权能撞在一起,搅得五脏六腑都发疼。身后的人偶们发出细碎的笑声,包围圈又收紧了些,最前头的那个蹲下身,用银笔戳了戳她染血的战术服:“最强战力?好像也没那么厉害嘛。”
栀喘着气抬起头,猫耳耷拉着,眼里却没了刚才的恍惚——被偷袭的剧痛反而打散了那些精神干扰,她盯着那人偶的眼睛,掌心突然泛起银白的光。
“是不厉害。”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血腥味的冷,“但收拾你们,够了。”
掌心的银白光芒刚要铺开,最前头那人偶突然“咔哒”响了声——关节转动间,竟慢慢换了张脸。软乎乎的圆脸,眼角沾着点没擦干净的颜料,手里还捏着幅皱巴巴的画,正是格蕾修的模样。
“栀姐姐……”“格蕾修”歪着头,声音怯生生的,和记忆里那个总躲在科斯魔身后的小姑娘分毫不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画的星星呀?为什么把它揉皱了?”
栀的指尖猛地一颤。胸口口袋里的画纸确实被她刚才扑跌时压得发皱,可这话从“格蕾修”嘴里说出来,混着崩坏能的阴冷,像冰锥扎在心上。她刚要开口,右侧又传来帕朵咋咋呼呼的声音:“栀姐!你怎么把我给你的兽牙挂坠摘啦?是不是嫌它土气呀?”
转头时,“帕朵”正举着枚一模一样的兽牙挂坠晃,挂坠上却凝着黑紫色的崩坏能。颈间的红绳明明还贴着皮肤,可那瞬间的慌乱还是让她分了神——就这半秒的迟滞,身后突然撞上道力道,竟是“千劫”踹过来的靴尖。
“废物。”“千劫”啐了声,脸上的疤痕狰狞地扭着,“连这点精神干扰都扛不住,还敢称最强战力?”
后背的伤口被踹得剧痛,栀闷哼着撞在墙上,砖石簌簌往下掉灰。可眼前的景象还在变:“樱”握着太刀刺向她的侧腰,刀鞘上的剑穗却是黑的;“苏”站在远处念着安抚的咒文,声音里却藏着让她放松警惕的蛊惑;甚至连“白泽”都挤到了前头,小手攥着红绳结递过来,仰着脸笑时,眼白却全成了黑的:“姐姐,你怎么不接呀?是不是不想要妹妹给的东西啦?”
八百多个身影,每一个都顶着熟悉的脸。凯文的冷硬,梅比乌斯的挑眉,爱莉希雅弯着的眼尾……他们举着武器围上来,嘴里说的却是最诛心的话,每一句都精准戳在她在意的地方。
“凯文”的冰矛擦着她的耳尖飞过,钉在墙上炸开白霜:“早说了你的权能靠不住,现在被围攻,活该。”
“梅比乌斯”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指尖的凉意刺得皮肤发疼:“你看,连你最信的伙伴都在打你,是不是很可笑?”
“爱莉希雅”蹲在她面前笑,指尖拂过她流血的唇角:“栀呀,你其实早就知道他们忌惮你吧?不然怎么会总攥着那枚护身符呢?”
精神上的撕扯和肉体的剧痛搅在一起,栀的视线开始发花。猫耳耷拉着,连最基本的警戒都快维持不住。她挥开“爱莉希雅”的手,掌心的银白光芒忽明忽暗——镜之权能能反射攻击,可这些“伙伴”的脸,她怎么反射?
混乱中,不知是谁的匕首划破了她的小臂,又是谁的能量弹擦过她的肋骨。伤口越来越多,血浸透了战术服,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崩坏能顺着伤口往血管里钻,和镜之权能撞得她意识发沉,可那些人偶还在涌上来,倒下一个,不到半分钟就有新的顶着同一张脸补上。
一千个主体。她刚才才杀了不到两百个,可倒下的已经开始抽搐着重组关节。
“姐姐……”最矮的“白泽”突然抱住了她的腿,小手死死攥着她的裤脚,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她流血的手腕,“你陪陪我好不好?他们都说你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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