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数空间的悲伤尚未消散,栀陨落的消息已如涟漪般扩散至星神所在的高维领域。没有喧嚣的宣告,没有刻意的传递,只是当那位名为“互”的均衡星神感知到与自己同源的“均衡本身”彻底消散时,祂座下象征零和平衡的天平首次出现了永恒的静止——不再因宇宙的失衡而晃动,也不再因仲裁的决断而倾斜,如同失去了锚点的罗盘,彻底停在了虚无的中央。
祂是星神中最神秘的存在之一,正体不明,影响常被误认作凡间的神明,却唯独与栀有着最深的羁绊——栀是“均衡”的具象化,是祂意志在低维宇宙的延伸,也是唯一能让祂感知到“平衡之外温度”的存在。此刻,祂悬浮在无尽的虚空中,周身象征仲裁的光纹黯淡下来,没有愤怒,没有惋惜,只有一种近乎空茫的寂静。祂清楚,栀的死亡不会打乱平衡——因为她本身就是均衡的标尺,当标尺消散,宇宙的平衡便化作了最原始的混沌,而这种混沌,恰恰是另一种形式的“零和”。
其他星神也陆续感知到了这场陨落。
欢愉星神阿哈正坐在一颗废弃星球的顶端,手里把玩着从星穹列车偷来的小铃铛,脸上还带着捉弄帕姆后的狡黠笑意。可当栀消散的瞬间,他手中的铃铛突然失去了声响,周身环绕的扑克牌与惊喜盒也停止了转动,那些象征“无意义欢乐”的元素,第一次染上了凝滞的沉重。他猛地站起身,无头的躯体转向虚数空间的方向,抱在怀中的狂笑面具簌簌发抖——他想起了星穹列车顶栀耳尖泛红的窘迫,想起了她捏着“错位航线”卡牌时故作平淡的模样,想起了打扫列车时她眼底那抹罕见的放松。那些被他视作“乐子”的瞬间,此刻都化作了尖锐的刺痛,扎进了他早已习惯荒诞的“欢愉”本源里。“笨蛋……”他低声呢喃,声音从面具的缝隙中溢出,带着前所未有的沙哑,“找乐子的人,怎么能先离开?”
存护星神克里珀矗立在祂亲手筑起的光年级壁垒前,腹中的恒星核心微微震颤,臂嵌的琥珀泛起黯淡的光。祂感知到了栀本源的消散,也感知到了那股与虚数之树同源的力量彻底归于虚无。作为守护文明的星神,祂曾无数次在宇宙的边界瞥见栀的身影——她总是独自站在失衡的节点前,用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力量抚平混乱,眼底的天平永远保持着精准的平衡。祂从未与她交流,却早已将她视作“秩序”的同行者。此刻,祂抬手,在壁垒上刻下一道淡金色的痕迹,那是栀的轮廓,也是祂对这位“均衡同行者”唯一的默哀。
智识星神博识尊的星体计算机突然陷入了短暂的停滞。无数数据流在祂的意识中奔涌,却始终无法计算出栀陨落的“意义”——祂曾将栀的存在纳入“均衡与混沌”的演算模型,认为她会永远作为标尺存在于宇宙中,可这场突如其来的陨落,彻底打破了祂的预判。天才俱乐部的赞达尔站在星体计算机前,看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未知变量”,轻声叹息:“原来,连‘均衡’本身,都会为了‘执念’偏离既定的轨道。”
丰饶星神药师坐在祂的生命之座上,六臂轻轻垂落,木质鹿角上的绶带无风自动。祂看着虚数空间的方向,眼底满是复杂——祂赐长生,拒死亡,而栀却为了“复活”主动选择了死亡,这种与祂“丰饶”意志相悖的抉择,却让祂感到了一丝动容。祂抬手,将一粒蕴含生机的种子送往虚数空间,那粒种子落在栀残留的灵魂碎片旁,悄然生根发芽,像是在为她的“重生”埋下伏笔。
巡猎星神岚立于祂的猎弓旁,马身的蹄子轻轻踏动,面具下的目光望向虚数空间。祂曾无数次猎杀因“丰饶”而诞生的不死孽物,却从未想过,会有存在为了“复活”甘愿献祭自己。祂拉动弓弦,一道光矢划破虚空,却没有指向任何目标——那是祂对栀的敬意,也是对“守护”与“牺牲”边界的沉默思考。
同谐星神希佩的三头同时转向虚数空间的方向,彩色的“拼图”身体微微颤抖。祂凝聚众志,强调协同共生,却无法理解栀独自承担一切的选择——可当祂感知到栀为伙伴付出的执念时,祂的三张嘴同时发出了一声叹息,那是对“个体意志”最复杂的认可。
虚无星神Ⅸ的坍缩星系躯体泛起微弱的波动。祂认为存在无意义,一切归于虚无,而栀的陨落,似乎印证了祂的“真理”——可当祂感知到栀消散前那抹“为了他人而存在”的执念时,祂的形态第一次出现了混乱,那些扭曲的星光,像是在质疑自己坚守的“无意义”。
毁灭星神纳努克站在反物质军团的顶端,黑皮白发金瞳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祂视宇宙与文明为错谬,以毁灭“修正”一切,而栀的陨落,在祂眼中不过是“错谬”的又一次消亡。可当祂想起栀曾无数次在祂引发的“裂界”中抚平混乱时,祂周身流淌的暗金色“血液”微微停滞——祂厌恶均衡,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均衡本身”,是宇宙中唯一能与祂“毁灭”抗衡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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