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3年的深冬,天命地牢的寒气比往年更重,孤灯的光在潮湿的石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栀坐在墙角,指尖捏着一块磨得光滑的木片,正细细雕琢着——木片上是三个小小的轮廓,一个持剑、一个抱剑、一个握着齿轮,正是卡莲、白泽和奥托的模样。
“哼,还在摆弄这些破烂。”看守的守卫走过来,手里的长剑在石板上拖出刺耳的声响。他盯着栀整洁依旧的黑白修女服,眼神里满是不怀好意的嘲讽,“一个阶下囚,倒还有闲心做这些破玩意儿。听说你是‘最强修女’?我看也不过是个……”
话音未落,他突然抬起长剑,剑尖勾起栀修女服的高开叉裙摆,猛地向上挑——白色丝袜边缘的蕾丝被暴露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守卫的目光贪婪地扫过,嘴角勾起猥琐的笑:“装什么清高?现在还不是任人摆布?”
栀坐在原地,眼皮都没抬一下。机械核心让她对这种恶意毫无波澜,裙摆被挑起的瞬间,她甚至没动过一丝反抗的念头——反抗只会招来更多麻烦,她不能在出狱前出任何意外。
“砰!”
一声闷响突然响起。另一个守卫冲过来,一拳砸在那名守卫的脸上,将他打得踉跄后退。这个守卫穿着同样的铠甲,却一直沉默寡言,此刻眼底满是怒意:“你找死!她是弗朗西斯大人托付的人,也是卡斯兰娜家在意的人,你也敢动?”
被打的守卫捂着脸,又惊又怒:“卡诺亚,你疯了?帮一个阶下囚?”
“滚远点。”打人的守卫挡在栀身前,声音冷得像冰,“再敢放肆,我就废了你。”
那名守卫看着他眼底的狠厉,终究不敢再放肆,骂骂咧咧地退到了地牢门口。
栀这才抬起头,看向挡在身前的守卫。他的铠甲上沾着灰尘,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却透着一股正直的气息。她将手里刚雕好的、那个刻着齿轮的小木牌递过去,声音平静:“这个,帮我收好。”
小木牌上还带着木屑,边缘被磨得圆润,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奥”字。守卫愣了一下,伸手接过,指尖刚碰到木牌,就感觉到一股微弱却温暖的力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那是栀注入的一点自身能量,足以在危急时刻护住他一次。
“这是……”守卫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好好带在身上。”栀没有解释,只是轻声说,“别弄丢了。”
守卫握紧木牌,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想起三年前,自己妹妹被崩坏兽袭击时,是一位穿着黑白修女服的人救了她——那人没留下名字,只说自己叫“栀”。原来,眼前这个阶下囚,就是当年的救命恩人。
他攥紧木牌,郑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会保管好,也会……护您周全。”
栀没再说话,重新低下头,继续雕琢剩下的两个木牌。灯光下,她的指尖翻飞,木片上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持剑的卡莲眼神凌厉,抱剑的白泽身姿挺拔,每一笔都带着她未曾说出口的牵挂。
挡在身前的守卫默默退到一旁,背对着栀站定,像一道无声的屏障。他摸着怀里的小木牌,那股温暖的力量让他心头一热——他不知道栀为何会被关押,却知道这样的人,绝不可能是“通敌者”。
地牢的寒气依旧刺骨,孤灯的光依旧昏暗。栀将雕好的三个小木牌放在膝上,轻轻摩挲着。她知道,这三个小小的装饰,或许永远送不到他们手里,却能支撑着她走过剩下的七年——只要他们还在外面努力,只要还有人愿意守护她,这地牢的黑暗,就困不住她。
门口的守卫还在咒骂,挡在身前的守卫却纹丝不动。栀看着膝上的木牌,眼底闪过一丝微光——恶意或许无处不在,但总有一些隐秘的守护,像这地牢里的孤灯,虽微弱,却足以照亮她等待的路。
地牢的铁门刚发出“吱呀”的沉重声响,那名被打守卫的骂声就戛然而止。白泽的剑已抵在他咽喉前,剑身泛着冷光,眼底的怒意比三年前审判厅时更甚:“刚才在里面,你对她做了什么?”
守卫吓得浑身发抖,刚要辩解,就见卡莲和奥托从拐角走出——卡莲攥着剑鞘,指节发白;奥托怀里抱着一个金属装置,眼底的狠厉让守卫不敢直视。“带我们进去。”卡莲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否则,你知道后果。”
守卫哪里敢反抗,哆哆嗦嗦地掏出钥匙,打开了地牢的门。
栀听到动静时,正将三个小木牌收进怀里。抬头望去,就见白泽、卡莲和奥托快步走来,熟悉的身影让她眼底泛起一丝涟漪。挡在身前的守卫识趣地退到一旁,轻轻带上门,将外面的黑暗隔绝在外。
“栀姐姐!”卡莲冲过来,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刚想说话,就被栀抬手按住了头顶。
栀的指尖带着地牢的凉意,却轻轻揉了揉她的金发,像从前无数次那样。她又依次摸了摸白泽的头、奥托的发顶,动作温柔:“别慌,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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