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卷着港口的咸湿气息,掠过里斯本王宫的大理石庭院时,葡萄牙王子恩里克正倚在雕花栏杆旁,手中把玩着一枚镶嵌蓝宝石的戒指。他身着银线刺绣的天鹅绒外套,金色卷发用珍珠发带束起,眉眼间带着皇室特有的矜贵,却在瞥见街道上那道身影时,手中的戒指险些滑落。
那是栀。黑白修女服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同款于阿波尼亚的衣袍衬得她身姿挺拔如松,白色丝袜勾勒出的腿部线条在阳光下泛着细腻光泽,肩背犹大时的沉静姿态,竟让见惯了宫廷美人的恩里克,瞬间失了神。他快步走到庭院边缘,隔着铁艺围栏,目光牢牢锁在栀的身上,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
“殿下,您在看什么?”侍从轻声问道,顺着恩里克的目光望去,只看到拥挤的人潮。
恩里克没有回头,指尖轻轻摩挲着栏杆上的花纹,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轻颤:“那位身着修女服的女士,是谁?”
侍从仔细辨认片刻,才不确定地回道:“似乎是近日在广场被民众当作‘神圣使者’的异乡人,身边还跟着一位白发姑娘和一位扛着木匣的先生。”
“神圣使者……”恩里克低声重复着,眼底的兴趣愈发浓厚。他见过太多刻意讨好的贵族女子,或是故作清高的修女,却从未有人像栀这样——清冷中带着温柔,圣洁中藏着力量,仿佛一束光,轻易就照亮了这喧嚣的城邦。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对侍从说道:“备车,我要去见她。”
此时的栀正被白泽拉着,在一家香料铺前驻足。白泽攥着虚空万藏,凑到栀身边小声说:“姐姐,你看这个肉桂,闻起来好香啊,我们买些回去煮茶吧!”
栀刚点头应下,就听到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紧接着,一队身着王室卫队服饰的士兵分开人群,簇拥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她们面前。马车门打开,恩里克走了下来,他刻意放缓了脚步,走到栀面前,微微躬身行礼,用标准的宫廷礼仪说道:“尊敬的女士,我是葡萄牙王子恩里克。方才在王宫望见您的身影,便冒昧前来,只为向您表达我的敬意——您的气质,如同上帝派来的天使,让这座城邦都为之生辉。”
他的语气带着皇室特有的优雅,目光却毫不掩饰对栀的欣赏,甚至忽略了一旁的白泽和奥托,眼中只容得下栀的身影。白泽皱了皱眉,下意识往栀身边靠了靠,小声对栀说:“栀姐姐,他看起来好奇怪啊。”
奥托扛着棺材,站在栀身后,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能感觉到恩里克眼中的爱慕,那是对栀的觊觎,这让他下意识地将栀护在身后,语气带着警惕:“王子殿下,不知您找我们有何事?”
恩里克这才注意到奥托和他肩上的棺材,眉头微微皱起,却并未在意,只是重新将目光转向栀,语气更加温和:“我并无恶意,只是想邀请您前往王宫做客。王宫中有最珍贵的葡萄酒,最精美的糕点,还有来自东方的丝绸,我想,这些或许能配得上您的气质。”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您若是愿意,我可以为您安排最好的房间,让您在里斯本享受最尊贵的待遇。至于您的同伴,王宫也会为他们准备妥当的住处。”
栀看着恩里克眼中的倾慕,语气平静却带着疏离:“多谢王子殿下的好意,但我们只是路过的旅人,还有自己的行程,不便叨扰王宫。”
恩里克并未放弃,他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放得更柔:“女士,您不必急着拒绝。里斯本的风景很美,王宫的花园里种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花卉,您可以在那里安静地休憩,远离这街头的喧嚣。我向您保证,王宫会给予您绝对的尊重与自由,绝无半分冒犯之意。”
他的话语带着皇室的诚意,甚至隐隐透出一丝恳求——在这葡萄牙,还从未有女子能拒绝他的邀请,可面对栀,他却下意识放低了姿态,生怕自己的唐突会惹她不快。
白泽忍不住开口:“王子殿下,我们真的要赶路,而且奥托还背着很重要的东西,不方便去王宫。”她说着,指了指奥托肩上的棺材,眼神中带着几分警惕。
恩里克这才认真打量起那口棺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并未多问,只是依旧看着栀:“女士,无论您有什么顾虑,王宫都能为您解决。若是您的同伴需要安置物品,王宫的宝库有最安全的房间;若是您有想去的地方,我可以派卫队护送您。我只希望,能有机会多与您相处,听您讲讲您的故事——您来自哪里?为何会穿着这样特别的修女服?”
栀轻轻摇头,语气依旧坚定:“王子殿下,我们确实有要事在身,无法接受您的邀请。多谢您的厚爱,告辞。”说完,她拉着白泽,示意奥托跟上,转身就要离开。
恩里克看着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却并未阻拦。他知道,强行挽留只会惹她反感,不如给她留下好印象。他对着栀的背影喊道:“尊敬的女士,若是您日后改变主意,王宫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无论您需要什么帮助,只要派人告知我,我都会尽力为您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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