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3年春夜的风,还带着郁金香残留的甜香,轻轻卷过天命总部的长廊。栀刚从花海巡视回来,沾了些夜露的修女服下摆还带着微凉的湿意,推开门时,便见白泽蜷在自己的床铺上,乌黑的长发散在米白色的枕头上,像一捧揉碎的墨。
“姐姐回来啦?”白泽立刻直起身,高挑身形在暖黄的烛火下显得格外柔软。她伸手拽住栀的袖口,指尖带着刚捂热的温度,“我等你好久了,今天的花海是不是特别美?”
栀无奈地笑了笑,任由她将自己拉到床边:“是很美,你下午不是已经去看过了吗?”
“看多少遍都不够嘛。”白泽说着,突然伸手环住栀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毛茸茸的发梢蹭得栀脖颈发痒,“而且,我想和姐姐一起待着。”
栀能感觉到白泽的身体贴得很近,带着属于她的、像阳光晒过的温暖气息。作为崩坏兽的白泽,永远停留在最鲜活的模样,不会像人类那样被岁月磨出痕迹,可此刻她的语气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先松开,我去换件衣服。”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不要。”白泽反而抱得更紧,耍赖似的将脸埋进栀的颈窝,“姐姐身上有花香,好闻。”她的手指轻轻勾着栀修女服腰间的深蓝色丝带,指尖偶尔擦过栀的腰侧,惹得栀微微一颤。
栀无奈,只好任由她抱着,转身去拿衣柜里的睡袍。白泽像只黏人的大猫咪,亦步亦趋地跟着,直到栀换好衣服,才被她拉着躺进被窝里。
床铺不算宽大,两人并肩躺着,能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白泽侧过身,面对着栀,烛火在她眼底映出跳动的光。她伸出手,轻轻戳了戳栀的脸颊,软乎乎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笑出声:“姐姐的脸好软。”
“别闹。”栀偏过头,避开她的手指,耳尖却悄悄泛起了淡红。
白泽却不肯罢休,手指顺着栀的脸颊滑到下巴,轻轻抬起,让她不得不重新看向自己。“姐姐,”她的声音低了些,带着认真的神色,“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栀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白泽的眼睛,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期待,还有一丝藏得极深的不安。白泽是崩坏兽,她能活很久很久,久到足以见证王朝更迭、沧海桑田;而自己是武装人偶,同样拥有近乎永恒的生命。可“永远”这两个字,太重了。
“我会的。”栀轻声回答,声音温柔却坚定,“只要我还存在,就会陪着你。”
白泽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点亮了漫天星辰。她猛地扑进栀的怀里,将栀紧紧抱住,力道大得让栀有些喘不过气:“太好了!我就知道姐姐不会丢下我的!”
栀轻轻拍着她的背,感受着怀中人的喜悦,嘴角也不自觉地扬起。窗外的风似乎更柔了,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墙壁上,像一幅温暖的画。
白泽在栀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慢悠悠地开口:“对了姐姐,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栀的手还放在她的背上,轻轻顺着她的长发。
“你为什么说话不带‘喵’呀?”白泽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好奇,“我听奥托说,以前有些和你类似的存在,说话会带点特别的语气词,而且……”她顿了顿,凑得更近了些,声音压得低低的,“我还听说,记忆体姐姐在乐土的时候,有时候说话也会带‘喵’,是因为担心外面来的人不适应,才特意那样的。”
栀的动作顿了一下,耳尖的淡红瞬间加深,蔓延到了脸颊。她没想到白泽会突然问起这个,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其实最初设计她的语言系统时,确实考虑过加入一些更柔和的语气词,让她显得更亲近人。
但后来为了方便执行任务,尤其是在面对那些对天命抱有戒心的人时,她选择了更简洁、更沉稳的表达方式,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
可白泽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脸彻底红透了。
“姐姐不会是因为想维持自己‘圣女’的神圣形象,才故意不说的吧?”白泽眨了眨眼,语气里带着一丝狡黠,“毕竟现在外面好多人都把姐姐当成天使,要是姐姐说话突然带‘喵’,会不会破坏他们心中的形象呀?”
“才、才不是!”栀急忙反驳,声音都有些发颤。她别过头,不敢再看白泽的眼睛,只觉得脸颊烫得厉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白泽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和慌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伸出手,轻轻捏住栀的脸颊,语气里满是笑意:“姐姐脸红啦!我猜对了对不对?”
“没有!”栀用力摇头,想要推开她的手,却被白泽抓得更紧。
“就是有!”白泽耍赖似的晃了晃栀的脸颊,“姐姐平时总是一副很淡定的样子,没想到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好可爱。”
栀被她说得无地自容,只好将脸埋进枕头里,闷闷地说:“别再提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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