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如此难缠!我在这道上混了这么久,还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这次可真是踢到铁板了!”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困惑和不甘。
暮色降临时,洪天赐终于意识到不能再这么送人头了。他咬牙召集了剩下的所有镖局成员,悄悄摸向后山那条隐秘的小路。月光洒在青石台阶上,清冷的光辉映照出“南天门竭诚为您服务”几个朱漆大字,仿佛是在嘲讽他们的处境。洪天赐刚想冷笑一声,准备带着大家直冲对方基地,却没想到脚下一滑——“哎呀妈呀!”他惊呼一声,整个人直接来了个“标准式自由落体”,从陷坑边缘滑了下去。
这一摔可不轻,直接让他怀疑人生:“为什么!想我堂堂——”上面的三十多名镖师也跟着一起脚底打滑,像下饺子似的接连坠入三丈深的土坑,不知是谁的43码布鞋直接拍到了洪天赐脸上,打断了他的感慨。
“谁想我呢?”一个贱贱的声音从坑上传来,谭荣堂走到坑边蹲下,斜望了一眼边上还没滑下去的镖师,正待开口。
“我,我自己来。”说罢那镖师一个猛子扎入坑中。
旁边的草丛突然窸窣作响,随后又冒出了十几个人影。为首的是宋子健,他双手叉腰,一脸得意地吆喝道:“接着!”话音刚落,三十个牛皮水囊从天而降,在坑底炸开漫天水雾。
“咳咳!这什么玩意?”总镖头洪震天抹了把脸,发现掌心沾着黄褐色的颗粒。
“金银花配板蓝根,”谭荣堂蹲在坑边乐呵呵地晃着竹筒,“专治你们这些肝火旺盛的。”
翌日正午,校场上飘起炊烟。被板蓝根药汤腌入味的镖师们一个个面色苍白,眼神呆滞地盯着眼前的白瓷碗。碗里的骨头汤漂浮着几滴油花,汤底藏着晶亮的粉条,竹筐里蒸腾着热气的玉米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镖局的骨头宁折不弯!”洪天赐站在高台上,声音如雷霆般炸裂,震得校场上的尘土飞扬。他的话音刚落,却见谭荣堂晃悠着一本泛黄的账册从阴影中缓缓走出,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去年护送皇杠那次,二十个兄弟去了十七个吧?”
谭荣堂翻开账册中那一页,上面满是血渍斑斑的痕迹,看得人心头一颤。“如果当时有我们提供的装甲快递车,至少能活下十五个。”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众人的心窝。
老镖头李青山握着筷子的手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他猛地夹起一根粉条,却在半空中将其折断,那断裂的粉条无力地跌回汤里,溅起几滴汤汁。
就在这一刻,校场东头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如同野兽低吼。三十架改装快递车掀开苫布,露出了它们狰狞的面容。焊接钢甲的车厢在烈日下反射着冰冷的寒光,宛如一头头钢铁巨兽。车顶的旋转了望台上架着带卡尺的弩机,而赤红旗上的“东风快递”“使命必达”几个大字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知道这转向轴用的什么轴承?”宋子健站在一辆快递车旁,手指轻轻拨弄着齿轮装置,发出咔咔的声响。他随手掰下半块木楔,扔在德邦少东家脚边,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你们用的还是唐朝的卯榫结构吧?”
申时暴雨突至,天地间仿佛被泼墨般笼罩在灰蒙蒙的雨幕之中。聚义厅内灯火通明,烟雾缭绕,桌面上摆满了茶盏和点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德邦镖局的少东家浑身湿透,站在厅中央,一张脸涨得通红,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指着宋子健浑身颤抖的吼道:“每月五两银子?我家的趟子手都拿八两!”
宋子健坐在对面,手中把玩着一个地球仪,动作缓慢而优雅,仿佛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他转动手中的地球仪,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们的快递员包食宿,发四季制服,负伤补贴医药费,阵亡给抚恤金,挣多少手里留多少,还能根据业绩评级涨工资。你们呢?镖师自己买服装,战死抚恤还得是死在现场,被两个以上人证明,七七八八的花销每月都不够用。”他顿了顿,突然将地球仪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声音低沉而有力,“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做的快递,辐射区域是你们的数十倍。”
谭荣堂坐在角落里,手里拿着一把电子琴,脸上憋着笑意,似乎在努力压抑着某种情绪。他按下琴键,山寨版《快递员disco》的旋律顿时响彻整个大厅:“来左边跟我一起画条龙,在你右边再画一道彩虹~”
德邦少东家听得一愣,脸上的怒火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音乐冲淡了几分,他皱眉看着谭荣堂,语气带着几分恼怒:“你们这是在耍我们吗?”
谭荣堂递上一杯板蓝根热饮:“来杯这个吧,专治无能狂怒。”
“小子你说的算还是他说的算?”看谭荣堂恭恭敬敬上茶,完全忽略了他说的什么的少东家嚣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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