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请看,”朱云飞翻开第一页,羊皮纸发出悦耳的沙沙声:“这是我新拟定的城管系统,共分九司三十六处。”他的指甲在“城管监察”四个字上轻轻一叩,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原来那页纸里夹着极薄的钢片。
程德全的视线随着朱云飞修长的手指移动,只见文书上密密麻麻列着:
市容司:下设摊贩管理、广告张贴、街道清洁三处;
治安司:下设违建拆除、占道经营、流浪人员管理处;
特别行动处:专司涉外商铺监察。
每个部门后面都附有详细的编制表,连薪俸标准都精确到铜板。最引人注目的是页眉处的小字注解:“本系统经费自筹,无需朝廷拨款。”
“且慢!”程德全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官袍袖口扫翻了茶盏。褐色的茶水在文书上晕开,恰好染红了“推荐南天门宋子健、谭荣堂任正副大队长”那行字,活像盖了方血印。“朱道台,这二字作何解??”
弓琳琳微微一笑,她从随身的珐琅匣子里取出一套微缩模型。只见街道上立着身着靛蓝制服的微型人偶,有的在规整摊位,有的在清扫街道,还有个特别显眼的正在追打一个浪人打扮的小人。
“此乃城市管理系统。”她指尖轻点,模型中的小人突然活了过来。那个追打浪人的制服人偶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浪人按倒在地,动作行云流水,看得程德全眼皮直跳。“专管市井秩序、民生琐事。”
沙盘突然发出“咔嗒”轻响,街道两侧的店铺门板齐齐翻开,露出里面隐藏的微型机关——当铺柜台下藏着短铳,茶馆二楼窗户能拆成弩机。最惊人的是粮店的地窖入口,翻开后竟露出一条通往浪人据点的地道模型。
“最重要的是——”弓琳琳突然翻开模型底座,露出下面标注着红点的地图,“能名正言顺盯着这些据点。”她在沙盘的红点上一按,沙盘对应的位置立刻弹出一面小旗,上面写着“黑龙会第三联络点”。
程德全的烟嘴终于掉进了茶盏。“叮”的一声脆响,翡翠在青瓷杯底转了三圈才停住。他张了张嘴,目光在文书和沙盘之间来回游移,最后定格在那个正把浪人捆成粽子的制服人偶身上。
“大人明鉴,”朱云飞适时递上一本烫金账簿,“这是广信银行特别拨款。”他翻开第一页,数字后面的零多得让人眼花,“城管队员的制服、器械、津贴,全都走这个账目。”手指在某行数字上轻轻一划,“当然,都统府的特别办公费单列在此。”
“只是这南天门最近的名头可是很大啊,徐总督还准备……”
“这个南天门两个月的时间把咱齐齐哈尔周边的道路修了不少,听说还要扩大范围到整个东三省。”
“话虽如此……”
“下官已经派人去招安了……”
“这...那就试试吧。”程德全犹豫片刻抓起官印,“啪”地盖在文书上。印泥溅在“南天门”三个字上,像极了溅血认主的标记。
三日后,正阳大街。
“锵锵锵——”
铜锣声震天响,惊飞了屋檐上打盹的麻雀。三百名原南天门服务区收取过渡费的土匪排着队列,歪歪扭扭地踏过青石板路。他们身着深蓝色袍服,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银色飞鱼图案,领口和袖口的金色云水纹熠熠生辉。腰间束着黑鱼皮腰带,挂着一根半米长的黑棍,脚蹬黑色皂靴。胸前的“城管”二字用金线绣得闪闪发亮,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宋子健一脚踹开 “福禄寿” 道具店大门。他顶着黄毛冲天炮发型,腰间的电击棍噼啪炸着蓝光,清了清嗓子,声浪震得房梁上的蜘蛛在网上乱蹦:“都给老子听好了!从今往后这条街归城管大队管!占道经营罚五两;抽大烟的,麻溜去戒烟所挂号;敢在街面冒烟的,直接送西伯利亚挖矿;随地吐痰的,自己舔干净;躺着经营的,一律按有碍市容罚款拘留!”
话音未落,他突然抄起柜台上的紫铜水烟枪,将电击棍捅进烟嘴。滋滋蓝光中,焦糊的烟雾腾起:“瞧见没?这玩意现在属于违禁品!” 被电成爆炸头的掌柜瘫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自家祖传的波斯水烟壶,在宋子健手里化作一坨焦黑的废铁。
谭荣堂抱着改装过的电子琴跟在后面,按下播放键。《好运来》的喜庆旋律顿时响彻整条街,与这‘严肃’的执法场面形成荒诞对比。宋子健无奈地扯了扯紧绷的领口:“堂堂,注意形象!咱们现在是吃皇粮的!这电子琴音量是不是调太大了?噪音懂不懂,这玩意投诉的老多了。”
“我还要啥形象,好好的制服你不穿,非搞套锦衣卫的飞鱼服,你这妥妥的反清复明啊。一群反贼了,还要啥形象。”谭荣堂无语道。
“你懂啥?帅即正义,谁爱穿那制服谁穿去,我又不是制服控。咱要穿制服,弓琳琳指不定在哪偷窥呢,我怀疑这点子就是她出的。”宋子健撇撇嘴,表示非常熟悉那群女人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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