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哈尔工厂的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一堆奇形怪状的零件上。孟庆宾蹲在地上,活像只正在筑巢的松鼠,手里摆弄着几个真空管。
“老孟!你确定这堆破铜烂铁真能显影?” 朱云飞拎着个马粪纸做的圆盘直咧嘴。那圆盘上扎满小孔,活像被机关枪扫过的筛子。
孟庆宾正往茶叶箱改装的机箱里塞电线,头也不抬:“要不是你催的那么紧,非要个样品机,我至于吗!”
“用你的工作台……”朱云飞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你还有脸提我的工作台,它累死累活的给你打印电视生产线三天了,你想让我中断了,就为了打印个样品?那你还要不要生产线了??”孟庆宾咆哮道,中午吃的大蒜口气喷的朱云飞直犯呕。
“这不是想给程大人先看看,然后做做发布会视频吗,何况你还有好几个工作台……”朱云飞忍不住吐槽道。
“就你们这些资本家,非得把我榨干了,你和弓琳琳在一起占我一个工作台,你俩分开了就算了,还要一人要占一个!”孟庆斌越说越来气,“我是管武器弹药的,现在好了,奢侈品、汽车、电视,还得兼职印钞,你们就可着我一个人造呗!”
“没事了,”朱云飞掩面无语道:“您继续,继续……”
“哼!老夫手搓的价值比打印的更值钱,你懂啥,乖乖候着,等会儿保准让您看见大活人!” 说着手一抖,电线 “滋啦” 冒出串火花,把旁边看热闹的朝鲜小工吓得一蹦三尺高。
组装现场简直像个大型垃圾回收站,俄国商人那里淘换来的真空管,标价牌上还写着“样品勿动”、从教堂顺来的铜钟熔成的导线、程德全办公室拆下来的红木抽屉改装的机箱、最绝的是那个显像管——孟庆宾不知从哪搞来个腌酸菜的大缸,打磨得锃亮当反光镜。
调试时光影乱窜,照得满墙都是鬼影,把来送饭的大婶吓得摔了食盒:“哎哟喂!闹妖精啦!”
“都麻利点儿!” 朱云飞卷着袖子吆喝,“电线当面条接呢?要拧成麻花辫啊!” 朝鲜小工把铜线往接线柱上一缠,结果 “啪” 地被打得原地蹦跶 —— 好家伙,这 “魔法盒子” 还会咬人!
终于到了试机时刻。全厂百十号人呼啦啦围过来,连看门的大黄狗都挤到前排。孟庆宾神气活现地一按开关,马达 “嗡嗡” 转起来,扫描盘转得像陀螺。突然,雪白的墙面上真的显出个人影!
“妈呀!真见鬼了!” 有个小工扑通跪下就磕头。
等众人看清墙面上显示的是和谐剧院的戏剧,这下可炸了锅,工人们围着 “魔法盒子” 又摸又看,七嘴八舌像进了茶馆:
“敢情不用去和谐戏院也能看戏?”
“俺家那口子准以为我喝高了!”
“快快快!让俺瞅瞅柳四娘长啥样!”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程德全带着几个官员来视察,正好撞见朱云飞在给电线 “编辫子”。
“朱藩台,这是……” 程德全看着满地的零件直皱眉。
朱云飞一个箭步上前:“程大人!这是最新的…… 呃…… 戏法匣子!” 说着偷偷踹了孟庆宾一脚。
孟庆宾会意,立刻调换频道,扫描盘转得像抽风的陀螺。墙上光影乱窜,把程德全的随从吓得直念 “阿弥陀佛”。
突然,墙上清晰地显出朱云飞的脸 —— 这货居然提前录了段东北二人转!画面里他涂着大红脸蛋,正在唱:“正月里来是新年啊~”
“妈呀!闹妖精啦!” 一个官员直接跪了。
程德全倒是镇定,捋着胡子道:“嗯…… 唱得比海张五还难听。”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那个酸菜缸显像管突然 “砰” 的一声,喷出一股带着泡菜味的白烟。
朱云飞的脸在墙上扭曲变形,最后定格成一个诡异的笑脸。
“没事没事!” 孟庆宾赶紧打圆场,“这是…… 这是特技效果!”
“所以,叫我来就是看这个?”程德全一脸茫然的看着朱云飞和孟庆斌。
“嗯,这属于一个意外,本想提前给您展示下……”朱云飞信了孟庆斌的邪,本想生产线出来前先提前打个样,这直接打砸了。
“你就打算发布会放你的那个二人转?”程德全无语拍头。
当天晚上,整个齐齐哈尔城都传遍了 —— 朱藩台搞出了个 “千里眼”,能把大活人装进茶叶箱里!
不过也不能说没用,自从生产线被打印出来安装到工厂开始量产,工人们干活格外卖力,毕竟谁不想早点抱台 “魔法盒子” 回家显摆呢?
巡抚后衙的槐树沙沙作响,程德全对着铜镜正了正官帽,突然瞥见镜中朱云飞举着件花里胡哨的袍子蹑手蹑脚靠近。
程大人!这是我准备的录制节目使用服装,您试试这款财源滚滚代言服!朱云飞哗啦抖开件绣满铜钱纹的绸衫,这款可是咱们纺织厂的拳头产品,胸口这只金蟾蜍能吐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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