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就别瞎操心了,我仿的红旗国雅,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咱妈的审美?】孟庆斌直接开始向朱云飞投掷瓜子皮,看的周围众人一愣一愣的。
翌日,肆虐齐齐哈尔数日的暴雪终于停歇了,阳光刺破铅灰色的云层,洒在厚厚的积雪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整个城市仿佛被巨大的冰壳包裹,一片肃杀寂静。
巡抚衙门前,一辆车身主体呈酒红色,车漆光泽度高,尽显奢华的汽车静静地停放着。它直瀑式进气格栅宽大且镀铬装饰精致,搭配着独特造型的前大灯,威严又时尚。
这便是孟庆斌呕心沥血山寨之作“朱雀·国雅”,车身线条流畅,双色车身设计增添了高级感,轮毂样式精美,车内米色的座椅,营造出舒适豪华的氛围,彰显了尊贵的身份与别致的格调 。
朱云飞围着它转了两圈,伸手摸了摸冰凉光滑的车身,满意地点点头。老杨正指挥着伙计,小心翼翼地将几个沉重的木箱搬进汽车宽大的后备箱,里面装着朱云飞精心准备的,除了“朱雀”本身之外的“心意”。
“大人,一切准备就绪了。”老杨仔细检查完干粮、水和行李,回禀道。
朱云飞紧了紧身上的貂皮大氅,正要上车,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程德全裹着厚厚的棉袍,步履匆匆地赶来,他身后跟着两个亲随,显然是得知朱云飞要动身,特意赶来。
“程大人?”朱云飞忙停下动作,转身拱手,“大雪初霁,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您的身体?”
“我只是这几年寒病搞得没法出门,习惯了,你都给治好了,出来转转无大碍。”程德全扶了他一下,示意不用多礼,白雾在寒冷的空气中升腾:“云飞啊,此去京师,路途遥远,冰封雪冻,本抚实在放心不下。更有一事,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得提醒你一二。”
朱云飞打开车门:“程大人上车讲,车里暖和些。”
程德全没有客气,他摆手让其他人退后,便和朱云飞坐入车内,“这车坐着不错,比白虎要舒坦一些,”笑谈了几句,语气又转凝重:“袁世凯那张回帖,我琢磨了许久,他称你‘经营有方’……这话,听着是客套,细品之下,恐有不妥啊!”
他顿了顿,见朱云飞只是静静听着,便继续道:“你如今是堂堂黑龙江布政使,一省藩台!藩台之责,虽涉财政、民政,但更在于‘政务精明,纲纪肃清’。一般官场恭维,讲的是‘操守清廉,才具明敏,吏治肃清’。他袁宫保夸你什么不好?偏偏夸你‘经营有方’!这‘经营’二字,用在商贾身上是褒奖,用在朝廷官员身上……”程德全摇摇头,脸上露出无奈和一丝愤懑,“这分明是在暗讽你!讽刺你这半年升迁过快,靠的不是经世济民的政绩,而是那些……那些开银行、造汽车、弄电视的‘商贾之术’!是在说你……不务正业,有失朝廷大员的体统啊!”
程德全的语气带着指点朱云飞的意味,也透露出对袁世凯这等老官僚话术的不满。官场之上,字字句句都暗藏机锋,一句“经营有方”,轻飘飘的,却足以在清流士大夫中给朱云飞贴上“逐利忘义”的标签,动摇他的官声根基。
朱云飞听完,脸上露出一丝恍悟的神情,但旋即又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笑意,他轻轻拍了拍“朱雀·国雅”真皮坐垫,正了正身子。
“多谢程大人教诲,不过您多虑了。”朱云飞的声音平静,甚至带着点轻松,“他袁宫保怎么看,怎么说,随他去便是。经营有方?我觉得挺好,至少比尸位素餐、只知盘剥百姓的蠹虫强上百倍。”
他抬眼望向京城方向,目光似乎穿透了茫茫雪原和巍峨的宫墙:“至于体统不体统……呵,程大人,您信不信,用不了多久,他袁宫保自己,怕是要先考虑考虑自己的‘体统’还能不能保得住了。”
程德全闻言一惊,瞳孔微缩:“云飞,你此言何意?莫非……听到了什么风声?”他深知朱云飞背景神秘,消息灵通,此言绝非无的放矢。
朱云飞犹豫了片刻,坦然一笑道:“大人,下个月醇亲王载沣就会执掌军机处了,这‘朱雀’送到袁世凯手上,便是我的礼数到了。我不指望他帮我什么,更不需要他替我美言,只要……”
他语气转冷,眼神锐利如刀锋扫过雪地:“只要他别给我使绊子、下套子,耽误了咱们黑龙江的‘经营’大业,那就万事大吉。”
这番话掷地有声,既点明了袁世凯未来的困境,又毫不掩饰地划清了界限,更透露出朱云飞对自己道路的绝对自信和对清廷官场的不屑。
他根本不在意袁世凯的嘲讽,因为在他的棋局里,袁世凯很快就要成为一个无足轻重、甚至自身难保的棋子。
程德全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听着他近乎预言的话语,心中翻江倒海,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他原本担忧,朱云飞这个政治小白让人阴了,结果发现人家根本不在乎,也是,如果他也有那么些个强力的外援,可能也会有这种底气,“江山代有才人出,出门在外,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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