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太议员团不知她要说什么,又不想承认自己从事鸦片交易,场面顿时死寂,弓琳琳突然切换成希伯来语吟诵《塔纳赫》:“不可使你的儿女经火献给摩洛,也不可亵渎你神的名。上帝禁止你们参与任何将子女作为祭物献给假神的行为,这种行为不仅残忍,也违背了上帝的道德法则。”
弓琳琳没有给他还嘴的机会,账簿“哗啦”展开在桌面上,她指着【鸦片利润】栏的六芒星火漆旁批注的:“清国幼童抵押价,每磅鸦片换3名童工。”
“原来摩洛神的祭品,”弓琳琳调笑着道,“被你们换成了别人的子女!”
“太平天国的洪秀全宣称是上帝次子!”斯坦恩攥紧经匣嘶吼,“你们华人连圣经都玷污!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你是说这个吗?1860年9月,洪秀全致信罗孝全牧师的信?这可是得到西方教派默认的,”弓琳琳甩出影印件,英文手写体刺目:“朕即耶稣胞弟,代天父诛清妖。”
她突然指向穹顶壁画《自由的寓言》:“当清廷用虎门炮台轰击鸦片船时,你们资助的传教士却在《北华捷报》写:‘鸦片战争是上帝对异教徒的惩罚’!”
弓琳琳又展开一张影像图,四开大小的《天津条约》签订现场,犹太银行家大卫·沙逊正将鸦片贸易条款草案塞给英国特使,标题竟然隐约可见——《上帝打开中国之门》。
“究竟谁在背叛上帝?”她扭头背对着斯坦恩,似乎这个对手已经落败,“是把三位一体中圣灵诠释为人的拜上帝教,还是把鸦片称作‘耶稣的镇痛剂’的犹太贩毒集团?”
“你……”斯坦恩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他竟找不到话语反击。
看着落败的斯坦恩,宾州议员卡恩不屑的撇了撇嘴,大声的吼道:“华工就该永远当苦力!”
“吆,卡恩先生,还记得中央太平洋铁路华工逃亡者追踪码吗。”她转身从包中拿出几张照片甩到桌上,照片上一件钢印模具上清晰刻着用【工段+编号+日期】追踪华工的编码S-1023-1101,意为塞拉岭段1023号工人11月1日。
“贵家族的CPRR-Seligman专利编码体系——需要我解码吗?议员先生。”她将手中的照片甩到桌子上,冷笑道,“将活人编码成货物还申请专利,真有你们的,那些爱尔兰工头用浸盐牛皮鞭抽死华工时,您祖父在铁路债券庆功宴上撒钱撒的一定很开心吧,阁下是准备继承祖业?不承认美国宪法第十三修正案吗?”
“看好了!”弓琳琳又抽出一叠照片拍到桌子上,卡恩的心也跟着猛地跳动了一下,“1875年10月17日——那天发生了什么?”
“内华达山脉暴雪,唐纳峰路段塌方……塌方掩埋了32名华工!”弓琳琳晃着手中血淋淋的照片,声嘶力竭道:“而您祖父在旧金山皇宫酒店的庆功宴上还毫无廉耻的说“今日损耗32头黄猪,省薪金$832,债券年息可增至7%”,这就是所谓的自由美利坚?”
“究竟是哪条血脉更高贵?”她将照片一张一张的摊开摆在桌面上,“需要比较【林肯总统废奴令】和【排华法案】的签署时间吗?”
“……”当有人准备撕扯开这群衣冠禽兽的外衣时,它们又害怕暴露在阳光之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人皮面具,生怕多说一句导致面皮脱落。
死寂中摩根突然发言道:“议长先生,”他山核桃木手杖指向彩窗外,“那些银行广场前的国民警卫队,此刻怕不是在用枪托砸着挤兑人群,每拖延一分钟,就会有十个家庭破产!”
财政部长科特柳突然拍桌:“表决!我要求现在表决!”
当计票屏跳出【62:38】时,弓琳琳把手中的法案一片一片的撕碎,转身递给了凌爱洁,毕竟宣传垃圾分类人人有责,碎纸屑属于可回收垃圾,不能随地丢弃。
“此日之后的美利坚,”弓琳琳踏出国会大山时,回头笑道,“黄金是唯一的圣经。”
说话间,斯坦恩的银杖钢尖捅向弓琳琳心口:“你这个魔鬼使女该下地狱!”
寒光闪过。
凌爱洁的剑匣未启,但秀刀已抵住斯坦恩咽喉,斯坦恩丢掉了手杖,举着手道:“异教徒你敢……”
“哈哈哈!”弓琳琳看着他耳边的两溜小辫子和他滑稽的表情,没有多说话,笑着拉着凌爱洁的手,拎着下摆,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快步走向停在国会门口的朱雀·国雅,这可是孟庆斌手搓出来的第一台,被弓老大无情的要过来了,他还要加班再赶一辆给朱云飞送人,与这些台前的光鲜相比,孤身蹲暗巷的技术大佬才是真英雄。
朱雀·国雅一路碾过华尔街的石板路,摩根没有心情体会国雅的舒适奢华,他引着弓琳琳踏进摩根办公室,当她的雀金裘扫开满地债券废单,一张空白本票滑过来时,摩根仍感觉画面如此的不真实。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