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沧海最后环视一圈,嘴角再次勾起那标志性的、优雅而危险的笑容,“我们要让松本,让日本大本营,在收到他们又一个联队……甚至更多部队‘意外’遭遇毁灭性雪崩的报告时,依然固执地相信,那只是该死的朝鲜天气和愚蠢指挥官的责任。”他轻轻弹了弹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神深邃如寒潭,“而我们依然只是他们地图上……挥手可灭的朝鲜地方抗联。”
“全歼,是唯一的要求。不留活口,不留痕迹,只留下……自然的‘意外’。”纪沧海平静地做了最后的总结,“吃下能够满足我们胃口的师团,才算是真正‘富裕’的仗。”
“老大,我懂了,不过如何预置战场啊,进入长津湖的区域也不少。”诸葛川看着冰雕地形图有些头疼,进入长津湖的通道有三条。
冰屋突然陷入沉寂,只听见外面风雪拍打冰墙的沙沙声,纪沧海悠悠的看着地形冰雕,“姬路师团入朝后没有受到像样的抵抗,他们又急着找报复,直线距离应该是他们的首选,这三处通道都埋设地雷,走哪个炸哪个,黑龙军集结在可能性最大的这一路,碰不上的话我们远程解决。”
收到,诸葛川猛地拍腿,我带几个机灵鬼,去长津湖边上使劲闹腾!放风出去,就说咱们朝鲜义勇军要在湖边开誓师大会,招兵买马,准备端掉镜城的鬼子老巢!再把咱们缴获的鬼子破枪破刀故意丢几把在显眼地方……他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保证气得松本那老鬼子七窍生烟,把主力全往埋伏圈里调!晓晓,埋雷这活交给你了哈......
孙晓默默递过热好的烧酒,酒香混着鲸油味在冰屋里弥漫:说那么多不就是不想干活吗,行,我去埋雷。
那咱们就送他场冰封九州,雪葬仇敌。纪沧海把匕首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刀花,甩到了长津湖位置,刀刃滑过雕刻的山体,一阵碎屑乱飞。
木村中佐连同其亲卫人间蒸发般的失踪,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姬路师团师团长松本义雄中将的脸上,也抽在整个师团的荣誉上,失踪现场只留下象征性屈辱的兜裆布和零星的搏斗痕迹,没有大规模战斗迹象。
松本的怒火烧毁了理智,他严令各部,不惜一切代价,挖地三尺也要找到线索,更要彻底铲除咸镜北道抗联的根基!雪原肃清行动在歇斯底里的氛围中全面升级。
咸镜北道的金川里,这个曾经在诸葛川帮助下短暂恢复生机的村落,再次沦为地狱,不再是零星的劫掠,而是彻底的、毁灭性的报复。
六个中队的鬼子兵,如同梳子般将村庄及其周边山林反复梳理。他们不再是驱赶“猎物”取乐,而是执行着“三光”政策,烧光、杀光、抢光!任何可疑的痕迹,一个陌生的脚印、一块来不及掩埋的兽皮、甚至村民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都可能招致灭顶之灾。
浓烟滚滚,吞噬了天空,茅草屋在烈焰中发出痛苦的呻吟,轰然倒塌。来不及逃走的老人被刺刀挑死在自家门槛上;试图保护孩子的母亲被机枪扫成了筛子,温热的鲜血溅在雪地上;婴儿的啼哭声被手榴弹的爆炸声无情掐灭。
鬼子兵狞笑着,将抢来的粮食、家禽,甚至女人身上稍微像样的棉袄都堆上大车。一个曹长发现地窖入口,不由分说便扔进去两颗手雷,里面躲藏的十几个村民瞬间人仰马翻,凄厉的惨叫声被闷在地底,只有滚滚黑烟从缝隙中涌出,带着皮肉烧焦的恶臭。
“八嘎!找不到抗联,就让这些贱民替他们赎罪!”带队的大佐挥舞着军刀,脸上溅满血点,眼神疯狂。村庄中央,幸存的几十个村民被刺刀逼着跪在雪地里,瑟瑟发抖,而鬼子架起了重机枪,枪口冷冷地对着这群绝望的人。
就在松本以为高压扫荡会逼出抗联主力时,长津湖方向传来了令他暴跳如雷的消息。
几艘破旧的渔船被故意遗弃在冰封的湖岸边,船上散落着印有“朝鲜义勇军”字样的简陋传单,以及几把明显带有改造痕迹的、刻着“义勇军”字的破损三八式步枪。湖边雪地上,发现了大量新鲜的脚印和篝火余烬。
更让松本无法忍受的是,潜伏的汉奸传回消息,称亲眼看到抗联头目在湖边检阅部队,扬言不日将攻打镜城!虽然情报模糊不清,但结合湖边发现的证据,松本那被愤怒扭曲的理智,立刻将长津湖视为了抗联主力的藏匿点和集结地!他认定木村中佐的失踪,就是这一部队所为,是他们发动大规模行动的前奏!
“目标长津湖北谷!第三、第四、第五联队,立刻转向!第一、第二、第六联队,封锁所有通往长津湖的道路!我要将这群老鼠,堵死在那冰碗里,碾成齑粉!”松本对着地图,发出了孤注一掷的咆哮,愤怒他忽略了长津湖北谷那令人不安的地形报告。
咸镜北道的隆冬,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白色巨熊,用它那狂暴的爪牙,将图们江两岸的山峦撕扯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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