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布利附属球场的训练草皮被踩得泥泞不堪,宋子健刚完成一组极速折返跑,汗水顺着脖颈淌进衣领,他抓起水壶猛灌,冰凉的液体勉强压下胸腔里的灼热感。
谭荣堂则在一旁跟韩慕侠练习疾风步,但是繁杂的步法加上独特的运力方式,让他频繁的晃倒自己,气的他嘴里不停的嘟囔这洋鬼子的地面咋这么滑溜。
“宋子健!谭荣堂!你俩来下训练室。”纪沧海的声音透过战术目镜的内置通讯传来,两人动作同时一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被打断的不爽。
“你俩训练暂停一下,李雨菲共享了坐标,现在立刻前往标记地点,有点小工作需要处理下。”纪沧海的声音没有起伏,听不出问题到底有多大。
“‘小工作’?又是这破事!这都是郑海龙的活好吧~~我强烈要求换我们去西伯利亚!”谭荣堂低声抱怨,一脚踢飞了脚边的训练锥,“再说了,马上决赛了,队长,我刚找到点感觉!这可是疾风步哎,队长,你知道我请韩慕侠吃了多少好吃的他才答应教我两手吗!”
宋子健抹了把脸上的汗,战术目镜的视野里,李雨菲发来的坐标点正在地图上闪烁,目标地点是伦敦东区白教堂附近一处不起眼的废弃仓库,“得嘞,队长大人有令,抓紧干完抓紧回来。”他拍了拍谭荣堂浑圆的肚子,贱兮兮地笑,“走了,堂堂,就当给你这‘熊罴’减减负。”
“滚蛋!”谭荣堂没好气地打开他的手,但动作麻利地开始收拾装备,两人嘴上抱怨着,动作却丝毫不慢。
训练服迅速脱下,换上作战服又套上纪沧海给二人准备好的、符合伦敦东区底层劳工风格的破旧呢子外套和鸭舌帽,简单的易容后翻墙出了训练场。
白天的东区充斥着一种疲惫的喧嚣,运货马车在狭窄的街道上艰难挪动,衣衫褴褛的童工抱着比他们还高的包裹穿梭在街道中,空气中弥漫着煤灰、劣质烟草、腐烂垃圾和泰晤士河淤泥的混合气味,都说欧洲人的体味大,换华夏人来这种环境熏陶个几年都不好说,不爱干净就是不爱干净,拿汗腺粗大说事。
宋子健和谭荣堂完美融入了这片灰暗的背景,帽檐压得极低,步伐拖沓,眼神浑浊,就像两个刚下夜班、只想找个地方灌醉自己的码头工人。
任务点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铁锈的气息,狭窄、肮脏,墙壁上布满了可疑的深色污渍和拙劣的涂鸦,地面湿滑,混杂着烂菜叶和呕吐物的酸腐气味,两人仔细勘察,宋子健的目光如同扫描仪,掠过每一块砖石,每一处墙角。
“这里,”他蹲下身,指着一处墙根,潮湿的石砖缝隙里,粘着一小片深褐色的、几乎与污垢融为一体的皮革碎屑,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利器划过。“硬度很高,不是普通皮鞋。有点像…靴子的护踝部位?”
谭荣堂凑近闻了闻,皱起鼻子:“有股子…铁锈味?还有点…药味?”他不太确定。
“消毒水?”宋子健眼睛微眯,“或者…处理伤口的药膏?”他小心地用镊子夹起碎片,放进一个小金属盒。“菲姐,扫描分析成分,看能不能找到来源。”
“好的,正在比对数据库。”李雨菲的声音传来。
两人继续搜索,在巷子深处一堆废弃木箱后面,谭荣堂发现了一个被踩扁的空烟盒,牌子是“老水手”,一种极其廉价、只在最底层码头工人中流行的劣质烟草,烟盒旁边,还有几滴早已干涸、颜色深褐发黑的血迹,溅射的形状显示是被击打时喷出的。
“这里应该就是袭击的地点,”宋子健低声道,“手法干净利落,没留下太多东西,菲姐还有啥提示信息吗?”
李雨菲的虚拟影像在战术目镜中浮现,背景是复杂的伦敦下水道3D模型和闪烁的卫星监控画面。
“根据面部识别和部分线人的指证,目标是伦敦东区一个叫‘剃刀党’的暴力团伙,他们应该是奥古斯特的爪牙之一,负责执行些上不得台面的任务。昨天,他们在这里袭击了我们两名负责采买物资的本地雇员,打碎了右膝,手法专业,碎右膝的威胁意味明显。队长判断,这是奥古斯特在赛前施压的后续动作,也可能是决赛盘外招的预演。所以咱们先下手为强,把这批老鼠都清理干净,记得不能暴露身份,不能引起大范围恐慌。”
“剃刀党?这名字够糙的。”谭荣堂撇撇嘴,“用剃刀?娘们唧唧的!”
“别大意,”李雨菲警告道:“这个时代的黑帮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穷凶极恶,这些人熟悉东区的每一条暗巷,人数不明,只知道首领代号‘刀疤比尔’,脸上有道从眉骨到嘴角的旧疤,是他的标志。情报有限,有消息说他们最近在码头区活动频繁,可能与走私违禁品有关。你们的任务是找到他们的核心据点,确认比尔,然后…让这个组织从伦敦的地下世界‘消失’。再强调一遍,你俩收敛点,不留活口,不留痕迹,尤其是不能让人联想到我们,我会模拟你们俩的虚拟影像在房间里蹦迪来打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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