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是粥!有粮食了!”
“官府……官府终于放粮了?”
“是东三省!是朱总督!我认得那车!报纸上登过!”
麻木的人群瞬间被点燃了!无数双呆滞的眼睛里爆发出骇人的光芒,如同饿狼看到了猎物,人群开始骚动,哭喊声、嘶吼声、推搡声骤然爆发,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涌向那几口冒着热气的粥锅!
“维持秩序!排队!排队!敢冲击粥棚者,格杀勿论!”黑龙军士兵们怒吼着,迅速组成人墙,用枪托和坚硬的臂膀阻挡着汹涌的人潮,士兵们脸上没有丝毫的懈怠,只有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此刻的混乱,源于这些人最深沉的绝望。
朱云飞站在一辆玄武·守望者的车顶上,手持铁皮喇叭,声音通过简易扩音器,在混乱中炸响:“乡亲们!静一静!听我说!”
他的声音暂时压住了骚动,无数双充满渴望、恐惧、怀疑的眼睛望向他。
“粮食,有的是!人人有份!但要排队!按秩序来!挤!只会挤死人!踩死人!谁也吃不上!”
“我朱云飞,以东三省总督之名保证,只要大家守规矩,只要这粮仓没空,粥就不会断!”
“但是!”他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更加清晰有力,“光有粥喝,熬过今天,明天呢?后天呢?洪水退去,家园尽毁,你们靠什么活命?”
人群安静了一些,茫然重新浮现在许多人的脸上。
朱云飞指着北方,大声道:“朝廷有旨!为解民困,也为帮你们谋一条生路,东三省总督府与龙国城市开发投资公司,签订《劳务输出合作契约》!招募青壮劳力,携家眷,前往西伯利亚!开垦荒地、修建道路、开发矿山!”
“管吃管住!有工钱!工钱是你们在湖北种地、打短工的十倍!直接存进广信银行,随时可取!有医官随行,保障健康!契约白纸黑字,按手印为凭!愿意签活命契的,到那边登记!签了契,立刻发干粮!优先安排上车,送你们去能活命、能安家的地方!”
他话音刚落,几个识字的文书在士兵保护下,迅速在高处支起桌子,展开厚厚一叠印着清晰条款的契约文书,旁边还摆着红泥和登记簿。
契约条款简单明了,秉持着自愿原则,工作内容包括垦荒、筑路、工矿,年限五年起,薪酬待遇远高于国内,按日计或承包经营,还有医疗保障,明确了权利义务。
赈灾与移民的消息,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不仅是求生的涟漪,还有深藏于淤泥之下的毒虫。
就在第一批灾民开始排队领粥、登记契约的混乱当口,一伙手持简陋刀枪棍棒、眼神凶狠的流民,其中混杂着不少原本的地痞流氓和溃兵,突然从侧翼的芦苇荡中冲出,目标直指正在卸粮的卡车!
“抢啊!抢了粮食自己活命!”
“狗官只会做样子!抢了再说!”
他们显然是有组织的,冲击点选在粥棚与粮车之间的薄弱环节,试图制造更大的混乱趁火打劫。
“找死!”负责警戒的黑龙军小队长眼神一厉,“一排!鸣枪示警!二排,上刺刀!挡住他们!”
“砰!砰!砰!”清脆的枪声瞬间压过了喧嚣,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暴徒应声倒地,惨叫声响起。
黑龙军士兵动作迅捷如猎豹,雪亮的刺刀瞬间上枪,组成一道寒光闪闪的钢铁之墙,沉默地迎向冲击者,没有多余的喊杀,只有冰冷的金属撞击声、肉体被刺穿的闷响和暴徒绝望的哀嚎。
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正规军对上乌合之众,战斗在几分钟内就结束了。地上留下了十几具尸体和更多哀嚎的伤者,剩下的暴徒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消失在泥泞中。
朱云飞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对副官下令:“尸体拖走,伤者简单包扎后,送去给王县令,告诉他,这就是趁乱劫掠赈灾粮的下场!再有此类事件,我连他这个父母官一起问罪!”
通往一处重要灾民聚集点,李家大圩的必经之路上,一座坚固的石桥被当地最大的地主李守业派人用巨石和粗木堵死,李守业站在桥头自家搭建的高台上,身边簇拥着几十个家丁护院。他穿着绸缎长衫,一脸倨傲。
“朱总督!不是李某不给面子!”李守业对着桥那边朱云飞的车队喊道,“大水冲了田地,佃户都跑光了,谁给我收秋?谁给我交租?这些人是我李家的佃户,自有我李家安置!不劳总督大人费心!您要赈灾,去别处吧!”他打着安置的幌子,实则想将灾民困住,等水退后继续当他的廉价劳动力,甚至可能想侵吞灾民仅存的家当。
朱云飞坐在朱雀·国雅里,连车都没下。他拿起车载通讯器,声音冰冷地传出:“李守业,本督奉旨赈灾移民,此乃朝廷大计!限你一炷香时间,立刻清除路障!否则,以阻塞王命、图谋不轨论处!黑龙军!”
“在!”车外士兵齐声怒吼。
“迫击炮准备!目标,高台左侧空地!警告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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