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就负责我的火力压制就行了……”诸葛川觉得玩谋略的都不是正常人,懒得和他们去比较了。
纪沧海看向众人,幽幽说道:“计划的核心,在于对两个关键节点的绝对掌控与改造,上游的龙湾口作为水柜的闸门,下游的黑龙潭作为泄洪口的塞子。”
“龙湾口的地形险要至极,两座名为“伏龙崖”与“锁蛟峰”的山体如同洪荒巨兽的獠牙,死死咬住奔腾的清川江。江面在此处从近两百米骤然收缩至不足八十米,巨大的落差使得水流湍急,崖壁经亿万年江水冲刷,光滑如镜,布满了湿滑的青苔和坚韧的藤蔓。”
“选择这里筑坝,风险与机遇并存,好处是天然狭窄,工程量相对可控,且距离茂山郡鬼子主力有足够缓冲距离,差不多约15公里,便于隐蔽作业。坏处是水流太急,施工环境极端恶劣,且崖壁过于陡峭,缺乏稳固的作业平台。”
“必须在洪水峰值到来前,在龙湾口筑起一道至少十五米高、能承受千万吨洪水冲击的临时水坝!”纪沧海在地图上龙湾口的位置重重画了一个圈,目光扫过孟庆斌和张成山,“技术上的问题我不懂,交给你们了,老孟,我听说你做了一种能在水下快速凝结、强度极高的胶合剂,正好用来加固坝体核心。”
张成山黝黑的脸上满是凝重,他抓起一把沙土在手中搓捻:“队长,时间太紧,全用土石方堆砌根本来不及,也顶不住洪水撕扯,我琢磨着,得用筋骨肉的法子!”
“利用龙湾口两岸突出的巨大岩体作为天然桥墩,组织水性最好的战士,携带水下爆破设备,在选定位置于岩体上钻孔,埋设巨型膨胀螺栓,然后在水面上用绞盘将预先准备好的、碗口粗的钢缆或坚韧无比的百年老藤绷紧固定,形成跨越江面的数道主缆。再在主缆上横向捆绑大量砍伐的原木,直径需达半米以上,长度需超过江面宽度,形成底层的骨架。”张成山看着地形图不停的构想着工程细节。
“需要我们做什么?”纪沧海犹疑地说道。
“在骨架上,用装满沙土、碎石的麻袋、草袋疯狂填塞,这是最繁重、最危险的环节,需要大量人力在激流上方作业。”张成山看向纪沧海,设备不足的情况下只能用人了。
“一定要做好人员安全生产工作,用计本就是为了降低伤亡,别修坝给我搭进去人命,黑龙军新来的一万人归你调遣。”纪沧海思量了一下,有些疑惑道:“科技呢?咱们那么多先进技术没有能用上的吗?”
“老大,自然面前我们渺小的可怜好吧,而且这个工作最关键的就是孟庆斌提供的速凝胶剂。”张成山继续介绍自己规划的工作细节,“这种由他根据古籍秘方结合现代化学知识改良的胶液,以生石灰、糯米浆、某种耐水性极强的植物树脂和少量特制催化剂为主要成分。平时呈粘稠膏状,遇水后发生剧烈放热反应并迅速膨胀固化,硬化后坚逾岩石,且能与沙土、木材紧密结合。”
“队长,这是要在阎王爷眼皮底下搭积木啊!”孟庆斌啐了一口,“活我们接了!给我足够的人,我尽快给你垒起来,你可得报销我狗子的损失哈!”
黑龙潭峡口,则是另一番地狱景象,狭窄的裂谷仿佛被巨斧劈开,幽暗深邃,江水在不足五十米的宽度内疯狂挤压,流速达到惊人的每秒八米以上,浪头撞击在两侧黝黑的玄武岩绝壁上,碎成漫天白沫,发出震耳欲聋、永不停歇的咆哮。水汽弥漫,即使在晴天,谷底也终年不见阳光,阴冷刺骨。
想来小鬼子也知道这是个险要之地,在峡谷上方两侧的高地均设有观察哨和重机枪阵地,俯瞰着这道天堑。
在这里“做手脚”,难度和危险性更甚于龙湾口,直接派人下去安装炸药无异于送死,唯一的办法,是从峡谷上方垂直作业。
“目标,是那道天然形成的、横亘在峡谷最窄处的黑龙石梁。”纪沧海指着沙盘上黑龙潭最狭窄处的一个凸起标记,“这块巨石是亿万年前山体崩塌留下的,它像一颗巨大的臼齿卡在黑龙潭的咽喉,是造成水流湍急、声如雷鸣的主因,也是控制流量的关键闸板。炸掉它,或者至少炸开足够大的缺口,积蓄在上游的洪水才能获得最大的势能,以最狂暴的姿态冲向下游的茂山郡盆地!”
经过一阵讨论后,最终选择深夜暴雨最猛烈、能见度最低、水流声掩盖一切的时机。由宋子健率领的水鬼分队行动,这些经历过战训的黑龙军回到齐齐哈尔后又进行了特种训练,现在一顶一的全能,他们水性极佳、胆大心细且擅长攀岩,可谓是新时代六边形战士,战士们携带着高强度登山绳和滑轮组,从峡谷两侧相对平缓的上游崖顶,利用弩箭或抛绳器,将牵引索射向对岸固定,然后沿绳索滑降至石梁上方。
在湿滑、摇晃且水流冲击力巨大的石梁上,利用携带的轻型凿岩机在石梁结构最薄弱处钻出深孔,这项工作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技巧,稍有不慎,人或设备就会被激流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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