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被宋子健的演技深深的折服,忍不住的轻轻鼓掌后道:“嗨!卑职明白!卑职这就去传达小队长阁下的英明指令!保证让每一个士兵都感受到荒军的关怀和纪律的严明!”
他再次深深鞠躬,然后倒退着走向门口,在即将离开办公室时,还是没忍住的说了一句:“宋大哥,你别站起来啊,一站起来就露馅了,小林才到你腰那么高啊……”
门关上的瞬间,“小林”脸上那副阴鸷长官的面具瞬间垮掉,他咧开嘴对着办公室角落的空气比了个夸张的胜利手势,“堂堂,演的怎么样,老子这演技,绝了!奥斯卡欠我十座小金人!”
谭荣堂冷静的声音立刻在他脑中响起【别得意忘形了,都说了咱俩没法演鬼子,身高差距太大了,你抓紧把位置让出去。计划才刚开始,让你演穿帮了才恶心呢。】
“呵呵,李代桃僵这么高明的计划,可是咱们俩联手才构建出来的,这在以后战争史上必定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不参与进来,那就不圆满了,我可期待着到时候给他们炫耀下,咱冲锋陷阵的也是懂三十六计的!”宋子健捂着嘴,两个眼珠向上翻着,狂咧的嘴角似乎在描述着他幻想中的快乐。
“你那演员的自我修养呢……”
随着“田中”走出小楼,命令如同冰冷的铁律,迅速传遍了基隆警备队和守备队的营房。那些被征召来的小鬼子士兵,大多只是些农民、小商贩的儿子,被军国主义狂热裹挟着远离家乡。听到要写家书,不少人脸上先是露出一丝本能的欣喜,但随即听到绝密任务、通讯断绝三个月的命令,又被一层浓重的阴霾覆盖。
营房里弥漫着压抑的沉默,只有笔尖划过粗糙纸张的沙沙声。
有人咬着笔头,对着空白信纸发呆,思念着家乡的樱花和母亲做的饭团;有人飞快地写着,字迹潦草,只想快点完成任务;也有人,在字里行间偷偷夹杂着对枯燥军营生活、对炎热气候、对长官严苛的不满,以为这封寄不出去的信笺是唯一安全的宣泄口。
他们不知道,这些带着体温和思念甚至牢骚的家书,将成为他们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也是最具讽刺意味的遗言。
家书如雪片般汇集到“小林”的办公室,被谭荣堂二人分毫不差地贴上标签,注明姓名、番号、所属小队,然后锁进了一个特制的铁皮柜里。
铁皮柜的钥匙,被“小林”贴身保管,等他们所有替换工作都完成后,这些提前写好的家书,将会把小日子本土的担忧和泄露风险,有效的推迟几个月。
第一步,锁住“声音”,完成。
第二步,清洗,开始。
基隆警备队营房后方,那间简陋的砖石结构澡堂,成了屠宰场的完美伪装。巨大的铁皮锅炉昼夜不停地烧着,蒸汽如同白色的巨蟒,在低矮的屋顶下翻滚弥漫,将一切都笼罩在朦胧而潮湿的雾霭里。能见度不足两米,浓重的硫磺味和汗味混合在一起,刺鼻而闷窒。
按照“上官的命令”,为了节约燃料和提高效率,士兵们被要求以小队为单位,错峰进入澡堂,每次进入时间严格限定在三十分钟以内。
第一批进去的,是警备队第三小队的十名士兵,他们嘻嘻哈哈地脱掉汗臭的军服,赤裸裸地跳进那个用水泥砌成的大池子。滚烫的热水包裹着疲惫的身体,舒服得让人呻吟,蒸汽太浓了,连对面战友的脸都看不真切,只有模糊晃动的肉色轮廓。
“真是舒服啊……”
“小林小队长总算做了件好事……”
“快点洗,时间快到了!”
就在他们放松警惕,享受这片刻温暖的时候,几条如同鬼魅般的影子,悄无声息地从更衣室的方向滑入了浓稠的蒸汽之中。他们穿着和士兵们一样的兜裆布,动作迅捷得不可思议,仿佛本身就是这蒸汽的一部分。
是阿火和另外几名被精心挑选出来、身手最利落、心志最坚定的义军战士!他们脸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液态机器人,隔绝了蒸汽的灼热,还能对面容进行简单的伪装。
浓雾是最好的掩护,蒸汽的嘶鸣掩盖了所有细微的异响。
阿火如同水中的鳄鱼,悄无声息地潜到池边一个正闭眼搓洗的鬼子兵身后。他的右手闪电般探出,从后面精准地捂住了对方的嘴巴和鼻子!左手则如同铁钳,死死扣住对方的咽喉!锁喉!标准的无声击杀技!
那鬼子兵猛地瞪圆了眼睛,身体瞬间僵硬,喉咙里只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呃”声,随即四肢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阿火双臂肌肉贲张,用尽全力,感受着指骨下喉结碎裂的触感。几秒钟后,怀里的身体彻底瘫软下去。阿火迅速松开手,任由尸体滑入浑浊滚烫的池水中,只留下几个微小的气泡。
同一时间,另外几处角落也在上演着同样的死亡之舞。
一个鬼子兵刚抹掉脸上的水珠,想看清旁边是谁,后脑勺就遭到一记沉重如铁锤般的肘击!颈骨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下去,被一只有力的手拖入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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