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来客,图穷匕见**
“主子问,那‘货’……到了吗?”
阴冷的男声在寂静的后院响起,如同毒蛇吐信。缩在柜台阴影下的林潇潇浑身汗毛倒竖,血液仿佛瞬间冻结。“货”——指的显然就是她!对方果然知道她会来同福客栈,甚至可能一直在暗中监视!
掌柜的声音传来,带着刻意压低的恭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回尊使,人……午后便到了,按吩咐安置在后院下房。只是……”他迟疑了一下,“信物确凿,且提及了莫老。属下不敢妄动,也未敢惊扰,只按常例应对。”
被称为“尊使”的男子似乎对掌柜的谨慎还算满意,轻哼一声:“莫怀山那老鬼……果然留了后手。主子料到了。‘货’现在何处?可还安稳?”
“一直待在房里,未曾出来。”掌柜答道,随即试探着问,“尊使,是否现在就……?”
“不急。”尊使打断他,声音更冷,“主子有令,此‘货’干系重大,需得活的,且不能有明显损伤。城里最近风声紧,那些没用的东西在城门弄出的动静不小,怕是已引起一些注意。先稳住她,摸清她来此的真实目的,是否还有同伙,与莫怀山和那位……到底牵扯多深。两日后,子时,会有车马来接。这两日,你看好了,若有异动……”
后面的话声音压得更低,林潇潇听不真切,但那股冰冷的杀意却透过夜色传来。
“属下明白!”掌柜低声应道。
脚步声响起,似乎是那尊使准备离开。林潇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动不敢动。
**急中生智,险中求存**
就在林潇潇以为对方即将离去时,那尊使的脚步忽然在通往前堂的月亮门处停住了。
“对了,”尊使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一丝审慎,“你确定,来的是个少年?而非……女子?”
掌柜愣了一下,回想道:“确实是个半大少年,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嗓音粗哑,并无女子特征。尊使是怀疑……?”
“莫怀山诡计多端,那位身边的女子据说也非寻常角色,擅长伪装。”尊使沉吟道,“不过,既然信物无误……罢了,或许是乔装改扮。这两日,找个机会试探一下,比如……送次热水,观察其洗漱更衣之态。小心些,莫打草惊蛇。”
“是。”
这次,脚步声终于远去,翻墙的声音轻微响起,随后彻底消失。
后院重新恢复了寂静,只有掌柜在原地站了片刻,才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柜台下,林潇潇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好险!对方不仅知道她的存在,甚至开始怀疑她的真实性别和身份!送热水试探?这客栈里都是对方的人,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立刻离开!不能等到两日后!
她等掌柜房内的灯熄灭许久,确认再无动静后,才像一缕轻烟般从柜台下溜出,无声无息地退回自己那间偏僻的下房。
关上门,她靠在门板上,心脏仍在狂跳。对方势力远超想象,不仅渗透了这处联络点,连淮安府城内都有眼线和人手。自己就像落入蛛网的飞虫。
但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飞速思考对策。硬闯不行,外面可能有监视。伪装?对方已有警惕。唯一的机会,或许在于对方“要活的”和“不能有明显损伤”这两点限制,以及……她对这客栈地形的初步了解,和刚才记下的那张舆图信息!
**制定计划,暗度陈仓**
舆图上标记的几处“安全屋”和“可靠”地点,是她目前唯一的希望。其中离同福客栈最近的一处,是隔着两条街的“李记铁铺”,舆图标注“可靠”,或许曾是莫怀山或玄墨的另一处秘密联络点,尚未被对方发现或控制?
她必须赌一把,在对方正式“收网”前,逃离客栈,前往李记铁铺。
如何逃离?对方肯定监视着前后门。她想起刚才潜入前堂时,注意到客栈侧面靠近后巷的墙壁,有一处似乎因年久失修,砖石有些松动,而且那里堆着些杂物,相对隐蔽。或许可以尝试从那里撬开缺口?
工具呢?她摸了摸怀里的生锈镰刀。虽然锈钝,但用来撬动松动的砖石或许勉强可行。
时间呢?今晚对方刚来过,掌柜可能也会加强警觉,但也是他们相对放松、认为她还在掌控的时候。黎明前,是人最困倦、戒备也可能最松懈的时刻。
计划在脑中迅速成型:假装安睡,待到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用镰刀尝试从侧面墙壁破口,溜出客栈,利用对街巷的记忆(多亏了那张舆图),以最快速度前往李记铁铺!
她将镰刀握在手中,和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耳朵却竖得高高的,捕捉着门外任何细微的动静。
**夜半惊变,意外援手**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约莫三更天,客栈内外一片死寂。
就在林潇潇准备开始行动时,前堂方向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瓷器落地的碎裂声,紧接着是压抑的闷哼和人体倒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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