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淀悟道,岁月静好
混沌神域的日子,在苏铭轩归来后,进入了一种奇特的韵律之中。既非对外征伐的激昂,也非万事草创的忙碌,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如同大地回春般的无声沉淀与茁壮成长。听涛轩内,时光仿佛也流淌得格外舒缓。
苏铭轩依旧保持着那份标志性的慵懒,但这份慵懒之下,是更加深邃的思索与推演。他将从起源秘藏与万法源庭处得来的海量信息,如同最耐心的匠人处理珍贵矿藏般,一点点剥离杂质,提炼精华,再与自身那混沌、包容、亦正亦邪的本质相互印证、融合。
他常常静坐于静心古茶树之下,双眸微阖,指尖萦绕着一缕缕变幻莫测的气息——时而为创世之初的混沌,时而为万物终焉的空无,时而显化星辰生灭,时而流淌生命轮回。他不再刻意去“掌控”或“定义”什么,而是如同一个旁观者,又如同一个创作者,静静地“观察”与“理解”着构成这宇宙的一切基本要素,以及它们之间那复杂到极致、却又隐隐遵循着某种底层规律的联系。
“道寂之劫”的阴影,在他心中愈发清晰,却也愈发……平常。它不再是高悬头顶、令人绝望的铡刀,而更像是一个需要解决的、关乎宇宙运行机制的“技术难题”。而“起源密钥”,则是可能触及这个难题核心,甚至可能提供“后门”或“修改权限”的关键线索。
这一日,天光晴好。苏铭轩结束了一轮深层次的悟道,睁开双眼,眸中似有万古星河生灭,又复归于平静。他起身,信步走到轩外的灵泉边。
婉儿正赤着白皙如玉的双足,坐在泉边光滑的青石上,将一双玲珑小脚浸在清澈微凉的泉水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带起圈圈涟漪。她手中捧着一卷刚从万法阁借来的、关于上古星象与神话传说的杂记,看得津津有味,阳光透过稀疏的竹叶,在她精致的侧脸和微微颤动的长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夏思凝则在稍远处的花圃旁,细心照料着几株新移栽的、得自瑶光圣地的“月影幽兰”。她月白衣裙的袖口挽起,露出一截雪白皓腕,指尖流淌着温润的月华之力,如同最精心的园丁,滋养着那几株娇嫩却散发着清冷道韵的灵植。
苏铭轩走到婉儿身边,也随意地在青石上坐下。泉水微凉的气息与婉儿身上淡淡的星辉清香交织。
“在看什么?”他随口问道。
“呀,少爷!”婉儿这才发现他来了,连忙将书卷举到他面前,指着其中一幅粗糙但神韵十足的星图摹本,“您看这个!说是第三纪元早期,有星象显示‘紫薇移位,贪狼噬月’,随后不久就爆发了席卷数个星域的‘众神黄昏’大战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苏铭轩瞥了一眼那星图,淡淡道:“星象示警,确有此事。不过所谓‘众神黄昏’,不过是几个触摸到始源境门槛、却心术不正的所谓‘神只’,为争夺一块‘太初火种’碎片而引发的内讧,波及了下界生灵而已。紫薇移位,非是天灾,而是其中一人强行抽取紫微星力炼宝所致;贪狼噬月,则是其对手引动贪狼煞气污染太阴,反击的手段。记载有所夸大,但也算有些影子。”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邻里间的琐事,却将一场可能被传颂万古的“神话战争”背后的真相,轻描淡写地揭开。
婉儿听得美眸圆睁:“原来是这样!那些‘神只’好过分!为了抢东西就打打杀杀,还连累别人!”她气鼓鼓地挥了挥小拳头,随即又好奇地问,“那‘太初火种’碎片呢?后来怎么样了?”
“打碎了,散落诸天,有的湮灭,有的可能被某些走运的家伙捡到,熔炼进了自身道基。”苏铭轩随手从泉边捡起一颗普通的鹅卵石,指尖混沌之气一闪,那石头内部竟隐隐浮现出一点微弱却纯净的、仿佛能点燃万物的炽白光点,虽然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但其本质气息,竟与婉儿描述中的“太初火种”有几分相似!“就像这样,不过本质天差地远。”
婉儿看着那石头里微弱的光点,感受着其中那丝令她体内太初星力都微微雀跃的熟悉感,惊叹道:“少爷您连这个都能模拟出来?!”
“一点微不足道的本源气息模拟罢了,距离真正的‘太初’衍化,差了十万八千里。”苏铭轩随手将石头丢回泉中,那点微光瞬间消散,“真正的‘太初’,是‘有’与‘无’的界限,是定义一切的起点。那场争夺中的碎片,不过是沾染了太初气息的边角料。”
他看似随意的话语,却又一次为婉儿打开了更广阔的认知视野。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将“太初”、“定义起点”这些词汇牢牢记在心中,知道这必定是了不得的大道奥秘。
夏思凝此时也走了过来,指尖还残留着淡淡的月华与兰香。她听到了后半段对话,清冷的眸中闪过思索之色:“苏公子对纪元秘辛如数家珍,可是与融合了起源秘藏的记忆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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