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会办公室的空调风带着淡淡的纸张潮气,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堆积如山的老照片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软把最后一摞按年份分类好的照片放进档案柜,指尖还沾着些许相纸特有的光滑质感,转身时恰好撞上刚推门进来的陆时衍。
“整理完了?”陆时衍手里拎着个半旧的牛皮纸袋,额角沁着薄汗,显然是刚从外面跑回来。他将纸袋放在长条桌上,哗啦一声倒出里面的东西——几本泛黄的笔记本和一叠零散的信件,“这是我从家里储物间翻出来的,我爷爷当年的大学日记,还有几封和苏阿姨的通信。”
苏软眼睛一亮,快步走过去拿起最上面那本蓝色封皮的笔记本。封皮上用钢笔写着“陆明”二字,字迹遒劲有力,边角已经被岁月磨得有些毛边。她小心翼翼地翻开,里面夹着一片干枯的银杏叶,页面上的字迹带着时代的印记,墨水有些晕染,却依旧清晰可辨。
“你看这里,”陆时衍指着其中一页,“1988年10月17日,晴。与婉卿同游未名湖,她言秋日银杏最是多情,遂拾叶为证。”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婉卿是我苏阿姨的字,我爷爷日记里提过好几次。”
苏软的心轻轻一颤,指尖抚过那句“秋日银杏最是多情”,仿佛能透过纸页,看到当年湖畔并肩而立的年轻身影。她想起家里相册里苏婉阿姨那张穿着白衬衫的照片,眉眼弯弯,笑容清澈,和日记里的描述渐渐重合。
“还有这封信,”陆时衍又抽出一封信封已经发脆的信,邮票上印着年代久远的图案,“是我爷爷毕业前夕写给苏阿姨的,里面提到了毕业照拍摄的事,说要和她站在第一排中间,留作此生念想。”
“可我们找遍了所有存档,都没找到那张毕业照。”苏软的声音带着几分惋惜,“之前整理照片的时候,1989届的毕业照缺了最关键的一张集体大合影,只留下几张零散的班级照,里面也没看到陆爷爷和苏阿姨同框。”
两人的对话吸引了协会其他成员的注意。正在核对照片编号的林晓放下手里的工作,凑过来看热闹:“苏姐,陆哥,你们说的是陆教授和苏医生的故事吗?我小时候听我妈说过,他们俩当年可是我们学校的金童玉女,一个是物理系的才子,一个是中文系的才女,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没走到一起。”
“我也有印象!”负责文案的周舟推了推眼镜,“上次整理校史资料,看到过他们俩合作发表的文章,还有一起参加辩论赛的获奖记录,当时就觉得他们特别般配。”
办公室里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原本各自忙碌的团队成员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苏软看着大家眼里的好奇与期待,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转头看向陆时衍:“时衍,你说,我们把陆爷爷和苏阿姨的故事做成专题展怎么样?”
陆时衍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亮光:“你的意思是,不只是放他们的照片,还要把这些日记、信件都展示出来,讲他们的故事?”
“对!”苏软越说越兴奋,“你想,校庆的老照片展,不只是要展示岁月的痕迹,更要传递背后的情感和故事。陆爷爷和苏阿姨的故事,有青春、有理想、有遗憾,既真实又动人,肯定能打动很多校友。而且,”她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期许,“我们可以在展区设置留言区,邀请知情人提供线索,说不定就能找到那张缺失的毕业照。”
“这个主意好!”林晓第一个举手赞成,“我刚才看陆爷爷的日记,里面还提到了好几个同学的名字,比如张建军、李红梅,说不定这些人还能联系上,他们手里可能有当年的照片。”
“文案方面我来负责!”周舟拍了拍胸脯,“我可以把日记和信件里的内容整理成文字,配上照片,做成图文展板,肯定很有感染力。”
负责设计的陈默也点头:“我来设计展区布局,用暖色调营造怀旧氛围,再加点银杏叶、老钢笔这些元素,还原当年的场景感。”
团队成员们一拍即合,原本略显沉闷的办公室瞬间充满了干劲。陆时衍看着大家热情高涨的样子,心里也涌起一股暖流。他爷爷陆明晚年时常对着旧照片发呆,嘴里念叨着“婉卿”“毕业照”,他一直想帮爷爷了却这个心愿,如今终于有了机会。
“那我们现在分工明确一下。”苏软拿出笔记本,开始分配任务,“时衍,你负责联系家里,看看能不能再找到更多陆爷爷和苏阿姨的遗物,比如当年的课本、纪念品之类的,同时试着联系日记里提到的那些老同学。”
“没问题。”陆时衍点头应下,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要给老家的亲戚打个电话。
“林晓,你继续整理现有照片,把所有和陆爷爷、苏阿姨相关的照片都单独挑出来,包括他们各自的单人照、和同学的合影,还有校园风景照,尽量还原他们当年的生活轨迹。”
“收到!”林晓拿起笔,认真地记下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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