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协会活动室的玻璃窗,在木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浮着老照片特有的陈旧纸张气息,混着淡淡的樟脑香。苏软伏在桌前,指尖轻轻摩挲着速写本的内页,纸面微凉,印着几道浅浅的折痕,那是她藏了许久的心事。速写本里夹满了陆时衍的身影,每一页都带着细碎的温度——他开会时垂眸听人发言,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地叩着桌面,阳光落在他的发顶,镀上一层柔和的浅金;走廊里他抬手接水,侧影线条干净利落,手腕处的校服袖口挽起一点,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臂;放学路上他走在前方,背影挺拔,步伐沉稳,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恰好落在她脚边,像是无声的陪伴。
苏软咬着铅笔尾端,目光落在桌角那叠待修复的老照片上。照片泛着黄,边缘有些卷曲,上面是一对少年少女并肩站在老校园的香樟树下,笑容青涩。这是上周一位退休教师送来的,说是想修复好留作纪念,陆时衍特意把这叠照片交给她负责,说她心思细,能捕捉到照片里的温柔质感。她指尖拂过照片上模糊的光影,忽然想起前几日和陆时衍一起修复照片的场景,他坐在她身侧,温热的气息偶尔拂过她的耳畔,教她调修图参数时,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背,那点暖意像是带着电流,让她心跳漏了一拍,指尖都微微发颤。
“在发呆?”低沉温和的声音在身侧响起,苏软猛地回神,手里的铅笔差点滑落,抬头便撞进陆时衍的眼眸里。他站在桌旁,手里拿着一摞新收来的老照片,目光落在她摊开的速写本上,眼底带着几分探究。苏软心头一紧,慌忙合上速写本,指尖攥得发白,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声音细若蚊蚋:“没、没有,就是在想怎么修复这张照片。”
陆时衍的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尖上顿了顿,没再多问,只是把手里的照片放在桌上,指尖轻点过其中一张:“这张照片破损得厉害,边角缺了一块,还沾了污渍,下午咱们一起处理吧。”他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苏软点点头,不敢抬头看他,只盯着桌面,余光瞥见他转身走向里侧的资料柜,背影依旧是她速写本里熟悉的模样,心头的悸动久久未平。
午休时间,活动室里只剩他们两人,安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鸟鸣和笔尖划过纸张的轻响。苏软假装专注地整理修复工具,眼角却忍不住追着陆时衍的身影。他坐在对面的桌前,正仔细清理一张沾了水渍的老照片,指尖捏着细小的棉签,动作轻柔细致,阳光落在他的侧脸,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鼻梁轮廓清晰,薄唇微抿,神情认真得让人移不开眼。苏软悄悄拿出速写本,笔尖快速滑动,把他此刻的模样定格在纸上,铅笔线条细腻,勾勒出他专注的眉眼,连他捏着棉签的指尖弧度都画得精准,画到他的唇线时,她笔尖顿了顿,脸颊又热了几分,悄悄添了一笔浅浅的笑意。
忽然,陆时衍似有察觉,抬眼望过来,苏软手忙脚乱地把速写本压在手臂下,假装揉了揉眼睛,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陆时衍的目光在她慌乱的动作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没拆穿她,只是拿起桌上的水杯:“要不要喝水?我去接。”苏软连忙点头,看着他起身走向门口的饮水机,脚步轻快,背影带着少年人的清爽,她忍不住又低头,在速写本上补画了他走时的侧影,笔尖落下,满是藏不住的欢喜。
下午的协会例会,苏软坐在陆时衍斜后方的位置,手里捧着笔记本,实则心思都落在了前排的身影上。陆时衍作为协会会长,正在安排下周校园老照片展的筹备工作,他声音清晰有力,条理分明,偶尔抬手翻找资料,指尖划过纸张的声音都格外清晰。苏软的笔尖在笔记本上无意识地画着,不知不觉又勾勒出他的侧脸,眉峰的弧度,下颌的线条,每一笔都熟稔于心。忽然,陆时衍转头看向她这边,目光精准地落在她的笔记本上,苏软一惊,赶紧用手盖住画痕,眼神躲闪,耳尖烫得能冒出热气。
散会后,大家陆续离开,陆时衍走过来,目光落在她还捂着笔记本的手上,轻声问:“刚才在记什么?没跟上会议内容吗?”苏软摇摇头,手却攥得更紧,声音带着几分慌乱:“记、记下来了,都记好了。”陆时衍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眼底笑意更浓,没再追问,只是拿起她桌角的修复工具:“剩下的照片我们一起整理完再走?”苏软连忙应下,跟着他一起收拾桌面,指尖偶尔碰到一起,她都像触电般缩回手,心里的小鹿乱撞不停。
整理照片时,苏软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速写本,纸张散落一地,那些藏着陆时衍身影的速写页赫然暴露在眼前。她脸色瞬间发白,慌忙蹲下身去捡,指尖颤抖着去拢那些纸张,心脏像是被攥紧,连呼吸都变得急促。陆时衍也蹲下身帮她捡,目光落在那些速写画上,眼神渐渐柔和下来,指尖捡起一张画着他倒水侧影的速写,线条细腻,细节饱满,连他耳后的一颗小痣都清晰可见,显然是被人细细观察过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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