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瞬间,杀意沸腾!
景懿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手中长剑只是随意地向前一递,月华般的剑光再次暴涨,如同有生命般分化成数道!
那仅存的几名重伤匪徒,包括那刚刚挣扎着爬起满脸怨毒与惊骇的刀疤脸匪首,在这绝对的实力碾压面前皆如同蝼蚁般脆弱。
剑光掠过,无声无息间所有生机瞬间断绝,原地只留下几道迅速消散的冰尘!
林间彻底陷入死寂,唯有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弥漫。
就在最后一道剑光敛去的瞬间,一道金色的流光“唰”地落在景懿身旁不远处,激起一阵尘土。
“呼…呼…景木头!你赶着投胎啊跑那么快!累死我了!”
凌云起扶着膝盖喘了两口气,手中的玄铁扇都忘了摇,他抬眼一看眼前的景象——
满地狼藉,血腥弥漫,初澜青衣染血、脸色苍白地站着,景懿持剑护在她身前不远处,那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我去!真出事了?!”
凌云起脸上的嬉笑彻底消失,看了眼景懿,眼神又关切地扫过初澜肩头的伤,“弟妹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他立刻开始掏摸自己身上和储物空间,“我这有药!最好的外伤药!回元丹也有!”
景懿收剑归鞘,一步便已跨越数丈距离出现在初澜面前,他无视满地狼藉与旁边凌云起的咋呼,目光紧紧锁在她肩头的血色和摇摇欲坠的身形上,声音低沉紧绷。
“伤势如何?”
同时,一只温润的玉瓶已不容拒绝地塞入初澜冰凉的手中,“凝玉丹,服下。”
初澜强撑着几乎要昏厥的虚弱感,用颤抖的手接过丹药服下,清凉精纯的药力迅速化开,勉强压下了翻腾的气血和经脉的灼痛。
她看着景懿眼中未散的冰冷怒意和深藏的关切,劫后余生的心悸与对玉佩未碎的庆幸交织在一起,脸上露出一丝虚弱的笑意,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皮肉伤,无碍…殿下你又救了我一命。”
初澜同样清晰地感受到了景懿身上那股深不可测,隐隐与自己新得契约之力共鸣的气息,心中了然他已知晓。
景懿确认她气息因丹药和自身渐渐恢复的灵力而快速稳定,沉声问道:“回初家?还是……”
他扫了一眼这片血腥的修罗场,意思不言而喻。
初澜想到父亲若见自己如此重伤狼狈的模样,必定忧心如焚,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的腥甜,坚定地摇头:“不必惊动父亲。我……”
她抬眸看向景懿,“随殿下安排。”
景懿眼中冰霜稍融,颔首:“好。”
他未再多言,动作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小心,避开她左肩的伤口,一手稳稳地带着支撑力道地虚扶在她未受伤的右臂,“忍着点,走。”
“等等我啊!带我一个!”
被无视的凌云起连忙凑过来,“去我别院!安全!药材管够!”
暮色彻底吞没了最后一丝天光,无名山林的血腥气被远远甩在身后。
一炷香后。
空间微微扭曲,景懿带着初澜,身后紧跟着金光一闪的凌云起,三人一同出现在一处熟悉的静室之中。
初澜强撑着几近涣散的意识,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房间——
雕花拔步床,垂落的月白纱帐,墙角摆放的冰裂纹梅瓶,甚至那床榻边缘熟悉的曾让他们一同坠落的隐秘机关纹路……
心脏猛地一跳!
正是那日她躲避安雅韵追兵时闯入的卧房,回想起那日初见景懿时被惊艳到的样子,她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紧随其后的凌云起看到初澜肩头那片刺目的殷红和苍白的脸色,二话不说立刻从储物空间里掏出碧玉生肌膏、九转还元丹,一股脑塞到景懿手里。
“快快快!景木头,赶紧的!用最好的药!”
景懿稳稳接过药瓶,目光牢牢锁在初澜肩头那片被鲜血浸透的衣料上,眼神深处是难以掩饰的心疼与沉痛。
他看也没看凌云起,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出去。守好外面,任何人不得靠近。”
凌云起对上景懿那双沉凝如寒潭,此刻翻涌着心疼与冷冽的眸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所有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
他张了张嘴,看看初澜虚弱的样子,又看看景懿那副生人勿近的架势,终究是没敢再说什么,只得抓了抓头发,讪讪道:
“行行行!我守!我这就去外面当门神!弟妹你千万别硬撑,有事喊我!”
一步三回头,凌云起带着满腹的担忧和好奇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真的如同门神般守在了门口。
门扉合拢,隔绝了外界。
室内一片寂静,只剩下初澜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景懿沉默地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带着一种无声的关切,他取过旁边早已备好的清水盆和洁净布巾,动作利落却透着刻意的轻柔。
“忍着点。”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骨节分明的手带着微凉的触感,小心地捏住她左肩伤口周围的衣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