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法斗仙台上,能量风暴的余波还在肆虐,狂风呼啸,电闪雷鸣,仿佛是这片天地在为刚刚结束的激烈战斗而喘息。玉麟子和焚山的怒吼声,如同惊雷一般在这片空间中回荡,久久不散。
然而,与斗仙台内的狂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斗仙台外围那悬浮于虚空之中的贵宾观礼台。这座观礼台流光溢彩,美轮美奂,宛如一座梦幻般的空中楼阁。但此时,这里的气氛却异常凝重,仿佛被一层寒霜所笼罩。
来自流云大陆各方顶尖势力的代表们,或站或坐,或交头接耳,或沉默不语。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斗仙台上,目睹了方才那场堪称“宗门内斗公开处刑”的闹剧。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的表情,有震惊,有疑惑,有嘲讽,还有那隐藏在深处的冷漠和算计。
这些代表们来自不同的宗门和家族,他们代表着流云大陆最强大的力量。然而,在这一刻,他们却都保持着一种微妙的沉默,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首先,一阵轻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声音缓缓响起,那声音就像是无数精密的齿轮在相互咬合、摩擦,又像是骨骼关节在艰难地转动,发出“咔哒”的声响。这声音虽然细微,但却带着一种金属特有的冰冷质感,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这阵声音的源头,是一个被宽大黑袍笼罩的身影。他站在阴影之中,若隐若现,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这个身影便是御傀宗的长老——“骨摩”。
骨摩的身形异常枯槁,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一般。他露出的半张脸如同风干的树皮,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和沟壑,眼眶深陷,里面跳动着两点幽绿色的魂火,宛如地狱中的鬼火一般,阴森而恐怖。
骨摩微微偏头,他那如同骷髅一般的头颅转向身旁侍立的一具金属傀儡。这具傀儡通体漆黑,关节处镶嵌着暗红宝石,散发着微弱的红光,给人一种诡异而神秘的感觉。
骨摩的目光落在傀儡身上,仿佛在与它进行一场无声的交流。那具傀儡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的动作,但却给人一种它正在倾听骨摩话语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那具傀儡的喉部突然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显然是经过刻意模仿的,但却依旧显得生硬而干涩,就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艰难地转动。这声音代替骨摩开口说道:
“咔…咔咔…长生门…内斗…精彩。玉象…镇压…青指…焚灭…云影…遁逃…咔…像极了…我等调试…失控傀儡…自相残杀…的…实验场。贵宗…弟子…演得…惟妙惟肖…咔咔…” 声音毫无起伏,却字字如淬毒的冰针,直指长生门表面光鲜下的失控与混乱。
“咯咯咯……”伴随着一阵娇媚入骨、仿佛能酥化人心的轻笑,原本冰冷的金属音瞬间被打破。这笑声来自落英谷的使者——“花魅夫人”。
只见她慵懒地斜倚在由巨大粉色花瓣编织而成的软榻上,身姿曼妙,曲线玲珑。她的玉指轻捻着一朵妖异的黑色曼陀罗,那花朵在她的手中显得越发诡异。
花魅夫人的眼波流转,媚态横生,每一个眼神都似乎蕴含着无尽的风情。她的红唇轻启,声音甜腻得如同掺了蜜糖的毒药一般:“哎呀呀,骨摩长老此言差矣。怎么能说是失控呢?奴家瞧着,这分明是贵宗掌教无云子道兄御下有方,调教得一手好‘狗’呢。”
说罢,她刻意加重了“狗”字,眼波如丝,似笑非笑地瞟向斗仙台上兀自咆哮的焚山,又慢悠悠地扫过脸色铁青的玉麟子,最后掩口轻笑起来,“瞧瞧,一条主峰的‘玉面麒麟犬’,一条南峰的‘焚天疯狗’,配合得多好呀?只可惜呀,这两条‘好狗’,竟然被一只更滑溜的‘小耗子’给戏耍了呢。”啧啧,这脸打的,奴家听着都替道兄心疼呢。” 她的话语极尽挑拨与羞辱,将玉象峰与青指峰比作无云子豢养的恶犬,又毫不留情地嘲笑了他们的失败。
“哼!”只闻得这一声冷哼,仿佛金铁交鸣一般,震耳欲聋,更带着一股冲天的剑意,如同一把利剑直插云霄,硬生生地将花魅夫人那银铃般的娇笑声给压了下去。
这声冷哼的主人,正是剑逍遥的代表——那位背负着一柄古朴长剑、气息凌厉如出鞘神兵的中年剑客“孤鸿子”。只见他剑眉紧锁,一双眼眸犹如寒星般闪烁,其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鄙夷与失望之色。
“狗咬狗,一嘴毛!”孤鸿子的声音冰冷而锐利,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如此不堪入目的争斗,不仅污了这斗仙台的清净,更是玷污了‘剑’之一字!”
他的目光如同闪电一般,直直地刺向斗仙台上正在施展“长青剑法”的青指峰弟子焚山,厉声道:“指为剑?真是可笑至极!你这所谓的剑法,不过是徒具其形罢了,空有蛮力和戾气,却丝毫没有剑之灵动、剑之魂魄、剑之堂堂正正!这哪里是什么剑法,分明就是披着剑法外衣的野蛮斗殴!”
说罢,孤鸿子的目光又转向了玉象峰的弟子,嘴角勾起一抹极致的嘲讽,“至于你们玉象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以势压人,行径卑劣,简直就是与剑道背道而驰!”如此宗门,如此弟子,也配谈大道争锋?也配与我剑逍遥论剑?徒增笑柄!” 他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剑,直接否定了长生门引以为傲的部分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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