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从后厨翻出个落满灰的破喇叭,又手忙脚乱地找出过年没用完的一挂小鞭炮。
他打算在面馆门口放鞭炮、用喇叭喊“开业酬宾”,把客人都吸引过来,哪怕不买,也能恶心恶心红梅她们。
说干就干。胡老板拎着喇叭和鞭炮,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面馆门口的空地上。他先得意地瞪了面馆里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把破喇叭凑到嘴边,用尽平生力气,扯着脖子大喊:“开业——”
就在“酬”字即将出口的瞬间,他脚下不知踩到了谁扔的香蕉皮,整个人猛地向后一滑!
“哎——呀——我——操——!”
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拖长了音的怪叫,胖胖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手舞足蹈地试图保持平衡。
结果,他非但没站稳,反而在惯性作用下,像个失控的陀螺,原地旋转了半圈,然后面朝下,结结实实地、以一个标准的“五体投地”姿势,重重地拍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噗通!”一声闷响,地面仿佛都震了三震。
那挂小鞭炮脱手飞出,稀里哗啦散了一地。那个破喇叭更惨,被他压在身下,发出一声沉闷扭曲的“噗——”声,像是放了个巨大的响屁,然后就彻底没了声响。
嫉妒是心灵的跛脚,既追不上别人,又走不好自己的路。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食客,连同红梅和张姐,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紧接着,“刺啦——!”一声布料撕裂的脆响,格外刺耳。只见他肥大的裤裆后方,应声裂开了一道大口子,里面赫然露出一条崭新的红内裤,上面绣着四个张扬大字——“招财进宝”!
“噗——!”
不知是谁先憋不住,像开啤酒瓶盖一样笑喷出来。
瞬间,整个街面炸开了锅,爆笑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哈哈哈哈!胡老板!您这是把财神爷穿屁股上了啊!”
“招财进宝!哎呦喂,这财运怕是漏风了吧!”
“胡老板讲究人啊!过年红包是不是就从这儿掏啊?”
胡老板趴在地上,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还没等他挣扎,就听见一阵熟悉的、如同母豹子般的怒吼从自家店里传来:
“胡春富!你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话音未落,他老婆如同一阵红色旋风般冲了出来,手里抄着的不是擀面杖,而是一把看起来就弹性极佳的鸡毛掸子!她显然正在店里打扫,围裙都没摘。
她冲到近前,根本不去扶他,反而用那鸡毛掸子指着他的“招财进宝”,气得浑身发抖:
“我让你招财!我让你进宝!老娘的脸都让你这破腚给丢光了!”
说着,她高高举起鸡毛掸子,那五彩的鸡毛在阳光下格外鲜艳,然后照着胡老板那滚圆的、被红内裤包裹的屁股,“啪!啪!啪!”地就抽了下去!
那声音,清脆又带着点闷响,配合着鸡毛飞舞的视觉效果,滑稽到了极点!
“啊!哎哟!老婆!别打!疼!疼啊!”胡老板像条离水的胖头鱼,在地上扭动扑腾,双手徒劳地想去护住屁股,可根本够不着。
“疼?你还知道疼?!”他老婆一边打一边骂,嗓门亮得半条街都听得清清楚楚,“床上不见你这么能耐!三分钟就嚷嚷腰酸!出来丢人你倒生龙活虎!啊?!”
“哈哈哈哈——!”
围观的人群彻底笑疯了,有的捶胸顿足,有的笑得直抹眼泪,卖糖葫芦的小贩笑得手抖,差点把糖葫芦架子都推倒了。
胡老板被打得嗷嗷叫,试图爬起来,可他老婆一把揪住他后衣领,另一只手拿着鸡毛掸子像赶驴一样戳他:“滚!给老娘滚回去!别在这儿现眼!回去再收拾你!”
生活专治各种不服,尤其爱收拾那些心术不正的——往往你刚起了个坏心眼,脚下的香蕉皮就已经为你备好。
胡老板就在全街坊震耳欲聋的爆笑和指指点点中,捂着裂开的裤裆,被他老婆用鸡毛掸子一路抽打着屁股,狼狈不堪地逃回了自家店里。地上,只留下几根从掸子上掉落的彩色鸡毛,和他那破碎的“招财”梦。
英子放学回来,正好看到这爆笑的尾声。张姐眉飞色舞地拉着她讲述刚才的闹剧,周围的食客也七嘴八舌地补充着。
然而英子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放声大笑。她安静地听着,目光却越过喧闹的人群,落在了客再来那扇紧闭的门上。
张姨,她轻声打断兴高采烈的张姐,眼神里有着超乎年龄的清醒,胡老板虽然可笑,但咱们更要小心。这种人丢了这么大的脸,怕是会更记恨。
她转身对红梅说:妈,从明天开始,我放学直接来店里写作业。多个人在,总归多双眼睛。
善良与聪慧并存的女孩,既能看见当下的欢乐,也能望见欢乐背后的阴影。
晚上她去送饭,把这事当笑话讲给周也他们听。
周也靠在床上,听完,嘴角弯了一下,但眼神很快冷静下来。“他这是不敢明着来,开始玩阴的了。“妈,”他看向钰姐,“你认识住那片的朋友吗?让他们这几天多去梅姨店里坐坐,不用特意做什么,正常吃饭就行,人多,气场就足,那种宵小自然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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