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公寓里的暖灯将母女俩的影子拉得很长。玥玥刚给念星洗完澡,用柔软的浴巾裹着她抱到床上,正低头给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指尖刚触到温热的发梢,就听到女儿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妈妈,”念星的小手攥着玥玥的衣角,小脑袋微微抬起,清澈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困惑,像蒙了层薄薄的雾气,“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了呀?”
玥玥擦头发的动作猛地一顿,指尖的毛巾差点滑落。她愣了几秒,才缓缓抬起头,对上女儿那双充满稚气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复杂的情绪,只有纯粹的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扎在了玥玥的心上。
“为什么会这么问呀,宝贝?”玥玥强压下心头翻涌的酸涩,声音放得格外轻柔,伸手将女儿散落在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
念星抿了抿粉嫩的嘴唇,小眉头轻轻皱起,像是在认真回忆着什么:“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说,他们的爸爸会送他们上学,还会陪他们玩捉迷藏、讲故事。可是我的爸爸,好久都没有出现了。”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失落,“我们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和爸爸一起住呀?是不是爸爸觉得我不乖,所以不喜欢我们了?”
说到最后,念星的眼眶微微泛红,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眼看就要掉下来。
玥玥的心像被一只温热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疼。她连忙伸出双臂,将女儿紧紧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感受着怀里小小的、温热的身体。鼻腔瞬间涌上一股热意,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她轻轻拍着念星的后背,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努力保持着平静:“不是的,宝贝,不是爸爸不喜欢我们。”
“那是为什么呀?”念星在她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
玥玥深吸一口气,将眼眶里的泪水强行憋了回去,低头在女儿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语气坚定而温柔:“是爸爸妈妈暂时需要分开住一段时间,就像你有时候会和小朋友分开玩一样,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不喜欢你呀。”她抬手擦了擦念星眼角的泪水,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爸爸和妈妈都很爱很爱你,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比大海还要深。”
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玥玥心里清楚。她不敢告诉女儿真相,不敢让那小小的心灵承受不该有的重量。她只能用这样温柔的话语,为女儿编织一个纯净的保护壳,让她在爱与陪伴中无忧无虑地长大。
念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手紧紧抱住玥玥的脖子,将小脑袋埋进她的颈窝,声音渐渐变得模糊:“那爸爸什么时候会回来呀?我想爸爸了。”
玥玥抱着女儿的手臂紧了紧,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她只能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很快的,宝贝,很快爸爸就会来看你了。”
夜色更浓了,怀里的女儿渐渐停止了啜泣,呼吸变得均匀而平稳。玥玥却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柔和的灯光,眼眶里的泪水终于还是忍不住滑落,滴在念星的发顶,悄无声息地晕开一片小小的湿痕。
她不知道这个谎言能维持多久,也不知道未来会有怎样的风浪,但她只知道,她要拼尽全力,守护好女儿的这份纯真与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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