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晨光像一层薄纱，轻轻覆在城市的楼宇间。苟富贵提前半小时结束了晨跑，回家时念乐已经穿着蓝色小熊睡衣，扒在餐桌边盯着阿姨煎鸡蛋，小脚丫在餐椅上晃悠，像只雀跃的小麻雀。
“爸爸！”听见开门声，念乐立刻跳下椅子，扑进苟富贵怀里，仰着满是期待的小脸，“我们什么时候去接妹妹呀？我把小火车都装好了，还有草莓味的糖果，要分给妹妹！”
苟富贵弯腰抱起他，鼻尖蹭了蹭儿子柔软的发顶，带着晨跑后的薄汗气息：“别急，吃完早饭就去。”他抬手擦了擦念乐嘴角沾着的面包屑，“把牛奶喝了，才能有力气跟妹妹跑着玩。”
念乐乖乖点头，捧着牛奶杯大口喝起来，眼睛却一直瞟着门口的书包——昨晚他自己把小火车、积木和糖果仔仔细细装进书包，连睡觉都要放在床头，生怕早上忘了带。
早餐桌上，阿姨看着念乐急不可耐的样子，笑着说：“念乐这孩子，每次要见妹妹，比过节还开心。”
苟富贵笑了笑，没说话。只有他知道，这份期待里，藏着孩子对完整陪伴的本能渴望，也藏着他作为父亲的一丝愧疚。这两年，他拼尽全力给念乐最好的物质生活，却终究无法弥补家庭形态上的缺憾。
收拾好东西，苟富贵牵着念乐的手走出家门。初夏的阳光不烈，带着草木的清新气息，小区里的月季开得正盛，粉的、红的花瓣上挂着晨露。念乐一路蹦蹦跳跳，时不时停下来指着天上的飞鸟，或是路边的小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爸爸，你说妹妹会不会喜欢我给她带的小火车？”
“爸爸，我们今天能在妹妹家多玩一会儿吗？我想跟她一起搭城堡。”
“爸爸，妹妹会不会长高了？上次见面她还够不着我的肩膀呢。”
苟富贵耐心地回应着每一个问题，握着儿子的手紧了紧。他的车平稳地驶离市区，朝着玥玥居住的城郊别墅而去。那里环境清幽，有个小院子，玥玥说念星喜欢在院子里追蝴蝶、种小花。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别墅门口。念乐刚解开安全带，就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朝着院子里张望。院子的铁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清脆的笑声，念乐眼睛一亮，拉着苟富贵的手就往前跑：“爸爸，是妹妹的声音！”
推开门的瞬间，院子里的身影顿了顿。玥玥正蹲在花坛边，陪着穿粉色连衣裙的念星浇花，小小的喷壶握在念星手里，水珠洒在嫩绿的叶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妹妹！”念乐大喊一声，挣脱苟富贵的手，像只小炮弹似的冲了过去。
念星猛地转过身，看见念乐的瞬间，眼睛亮得像星星，手里的喷壶都顾不上放下，迈开小短腿就朝着他跑过来：“哥哥！”
两个孩子撞进彼此怀里，念乐紧紧搂着念星的肩膀，念星则抱住他的腰，小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笑声清脆得像风铃。“哥哥，你终于来啦！我等你好久了！”念星的声音软糯，带着一丝委屈的鼻音，“妈妈说你今天会来，我早就把玩具都准备好了。”
“妹妹，我给你带了礼物！”念乐松开她，从书包里掏出小火车，献宝似的递过去，“这个是会发光的，你看！”他按了一下火车顶部的按钮，小火车立刻亮起五颜六色的灯光，还发出“呜呜”的鸣笛声。
念星眼睛瞪得圆圆的，伸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小火车，脸上满是惊喜：“哇！好漂亮！谢谢哥哥！”她又指了指院子角落的玩具区，“我有新的娃娃，还有滑梯，我们一起去玩好不好？”
“好！”念乐拉起念星的手，两个孩子并肩朝着玩具区跑去，小身影在草坪上追逐打闹，时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念乐会故意放慢脚步，等着念星跟上；念星跑累了，念乐就停下来，蹲下身给她擦汗，像个小大人似的叮嘱：“慢点跑，别摔着。”
苟富贵站在门口，看着孩子们无忧无虑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转头看向玥玥，发现她也正望着孩子们，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眼底满是温柔。四目相对的瞬间，玥玥的脸颊微微泛红，轻轻点了点头，苟富贵也报以一笑，没有多余的话语，却仿佛胜过千言万语。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芬芳和花朵的香气，还有孩子们的笑声，构成了一幅温馨的画面。苟富贵走进院子，在玥玥身边的石凳上坐下，目光始终追随着两个孩子。
“念乐越来越懂事了。”玥玥率先开口，声音轻柔，“每次来都惦记着念星，还会照顾她。”
苟富贵笑了笑：“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妹妹，每天都念叨着要跟念星一起玩。”他顿了顿，看向玥玥，“这两年，辛苦你了，把念星照顾得这么好。”
玥玥摇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释然：“孩子是我们共同的牵挂，照顾好她是应该的。”她转头看向念星，小姑娘正坐在滑梯上，念乐在下面张开双臂，等着接她滑下来，“念星也经常提起你和念乐，说想跟哥哥一起住，想跟爸爸一起去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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