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雨幕,将勐棒河两岸的惨状照得清清楚楚。废弃的水文站冒着缕缕黑烟,河滩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尸体,浑浊的河水被染成了淡红色。
康哥,统计出来了。阿山的声音带着疲惫,我们缴获了四挺重机枪、二十支自动步枪,弹药可以支撑一场中等规模的战斗。
杨康站在水文站二楼的窗口,用望远镜观察着西边的道路。那里烟尘滚滚,显然有大规模部队正在靠近。
工匠,无人机还能用吗?最后一架了,电池只能维持二十分钟。工匠正在包扎自己左臂的伤口,动作依然熟练。
放出去,我要知道来的到底是谁。
当无人机升空,传回的画面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不是预料中的缅军主力,而是一支由二十多辆卡车组成的车队,车上坐满了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士兵,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黑水营秃鹰的声音凝重,白成峰的私人卫队,个个都是精锐。
杨康的心沉了下去。黑水营是白成峰用毒品利润豢养的死士,战斗力极强。看来陶德的死,确实激怒了白成峰。
康哥,我们撤吧。阿山低声道,四个人对三百人,这仗没法打。
杨康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桌上一张被血染红的照片上——那是去年自治区成立纪念日时,他和父亲与各级指挥官的合影。照片上,赵团长站在父亲身后,笑得格外爽朗。
还记得赵团长是怎么教我们打仗的吗?杨康突然开口,他说过,打仗不是比谁的人多,是比谁更狠,比谁更敢拼命。
他转身面对三名队员:我们现在撤退,白成峰就会长驱直入,首府老街的父老乡亲怎么办?我父亲怎么办?
就在这时,通讯器突然响起。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传了出来:
杨指挥官,我是罗将军。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但依然能听出是卫戍部队的罗定邦将军,我们收到了你们的求援信号,正在向勐棒河方向突围。坚持住,黑果民族军还没有完!
这个消息如同一针强心剂。罗将军手下至少还有两个连的兵力,如果他们能及时赶到...
工匠,立即联系罗将军,告诉他我们的位置和敌军情况。杨康快速下令,山猫,你带秃鹰去上游那个浅滩设伏,延缓黑水营的推进速度。我在这里布置防御工事。
康哥,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执行命令!杨康的声音不容置疑,记住,你们的任务是拖延,不是死战。一小时后无论情况如何,必须撤回水文站。
阿山和秃鹰离开后,杨康开始在水文站内外布置防御。他将缴获的重机枪分别架设在三个窗口,用沙袋加固了掩体,还在入口处设置了诡雷。
做完这一切,他独自站在二楼的指挥室里,望着墙上的地图出神。黑果民族军,这是当年远征军后代组建的第一支武装力量,。父亲常说,民族军不只是军队,更是华人在这片土地上生存的保障。
远处传来爆炸声,是阿山他们在上游动手了。杨康举起望远镜,看见黑水营的车队被迫停下,士兵们纷纷跳下车,呈战斗队形散开。
康哥,我们得手了。阿山的声音在频道里响起,炸毁了桥梁,至少能拖延他们半小时。不过...他们人太多了。
撤回水文站,立即!
杨康放下望远镜,开始检查手中的武器。这是一把老旧的56式冲锋枪,是父亲当年用过的配枪。枪托上的磨损痕迹,记录着无数场战斗的历史。
突然,他听到楼下传来轻微的响动。不是阿山他们,他们的脚步声不是这样的。
杨康悄无声息地移动到楼梯口,只见两个黑影正在一楼布置炸药。是黑水营的渗透小组!
他毫不犹豫地开枪,两个敌人应声倒地。但枪声也暴露了他的位置。
水文站里有敌人!外面有人用缅语大喊。
顷刻间,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在水文站的外墙上。杨康被迫退到二楼,依托窗口进行还击。
重机枪在他手中咆哮,将冲上来的敌人成片扫倒。但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他们从四面八方涌来,手雷不断在楼内爆炸。
康哥,我们被包围了!阿山的声音在频道里焦急地响起,我们离水文站还有两百米,但过不去!
杨康没有回答。他的右肩被流弹击中,鲜血浸透了作战服。弹药也所剩无几,重机枪的子弹已经打光。
他退到指挥室的最里侧,背靠着墙壁坐下,手中紧紧握着那把56式冲锋枪。窗外,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号角声——那是黑果民族军的冲锋号!
援军!是罗将军!秃鹰在频道里兴奋地大喊。
杨康挣扎着站起身,从窗口望去。只见东边杀来一支部队,虽然人数不多,但攻势凌厉。为首的正是罗定邦将军,他挥舞着战刀,身先士卒地冲杀在前。
战场形势瞬间逆转。黑水营被迫分兵应对,对水文站的围攻出现了空隙。
山鹰小队,向我靠拢!杨康在频道里下令,我们要配合罗将军,前后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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