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宋江下意识抬起右臂格挡,石秀的刀锋掠过,竟硬生生将其右手手掌齐腕斩断!
“啊!”宋江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剧痛几乎让他晕厥,断腕处鲜血狂喷!
而朱仝斩向石秀的刀终究是没有落下。
石秀看了朱仝一眼,虽不知道这都头为何手下留情,却是望着依旧在逃的宋江,目光一寒“直娘贼哪里走”
雷横见状,目眦欲裂,疯狂进攻,朱仝则是手中朴刀一横,上下翻飞与石秀斗在了一起,死死护住惨叫的宋江。
巷道外也传来了巡夜衙役的呼喝声和脚步声。
石秀与朱仝斗了几合便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而眼下马麟和时迁又被缠住,心知事不可为,当机立断,喝道:“风紧!扯呼!”
三人虚晃一招,逼退朱仝、雷横,身形几个起落,便与负责望风的喽啰汇合,迅速消失在黑暗的街巷之中。
朱仝和雷横也顾不上去追,急忙扶起血流如注、面如白纸的宋江。
雷横扯下衣襟为他紧急包扎,朱仝则是站立一旁,看着地上那只断掌,又望向石秀等人消失的方向,脸色凝重无比。
他知道,梁山的报复来了,朱仝心思细腻,董超潜入郓城杀人的事情他知道是有人栽赃陷害,他大致猜测出了原委,望着宋江,他的眼神变得复杂。
宋江虽保住一命,但这断掌之仇,与梁山已是彻底不死不休。
而他自己,今日出手,得罪了梁山,也不知是对是错。
宋江蜷缩在地上,因剧痛和恐惧而瑟瑟发抖,断腕处的疼痛撕心裂肺,但更让他冰寒彻骨的,是董超和梁山那毫不留情的狠辣手段。
他想起了那日董超居高临下看着他问他这郓城的事情他董超能管否的画面!
此刻算是真的有了答案!
“董超,梁山,我宋江与你们势不两立!”他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充满怨毒的嘶吼,随即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郓城县那一夜的风波,在第二日迅速扩散开来。
押司宋江被梁山好汉断去一掌,虽侥幸保得住性命,却已成残废之身。
消息传开,县衙震动,市井哗然。
往日里那些受过宋江小恩小惠的,或真心或假意,无不唏嘘感叹。
石秀、时迁、马麟三人虽未能竟全功,但重创宋江,也算暂时出了一口恶气。
但他们并未立即返回梁山,而是依照董超“除恶务尽”的指示,潜伏在郓城县内外,四处打探宋江下落,定要斩草除根。
宋江自那夜之后,便如同惊弓之鸟,不敢回家中,只得找别处暂且住下。
他好结交绿林中人,因此深知梁山绝不会善罢甘休,郓城县已是龙潭虎穴,不能再留。
断腕处虽经郎中诊治,依旧疼痛钻心,但更痛的是那刻骨的屈辱与怨恨。
他躺在床上,听着外面隐隐传来的寒冬风声,心中一片冰凉与焦灼。
“此地不宜久留!”宋江对守在一旁、同样面色惶惶的弟弟宋清低声道“梁山贼子势大,朱仝、雷横护得我一时,护不了一世。需得尽快离开郓城!”
“哥哥欲往何处?”宋清急忙问道。
宋江眼神闪烁,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东溪村的托塔天王晁盖。
他与晁盖素有交情,晁盖武艺高强,又占据地利,手下庄客不少,或可庇护于他“去东溪村,投奔晁盖哥哥!”
是夜,趁着夜色深沉,宋江由宋清和一名心腹庄客扶着,悄悄出了后门,欲潜往东溪村。
然而,他断掌之事早已传开,形貌特征明显。
一行人鬼鬼祟祟,刚出城不久,便被附近李家庄起夜的一名庄客远远瞧见。
那庄客曾受李剥皮欺压,幸得梁山铲除恶霸,对梁山心怀感激,又认得宋江模样,见状心生疑虑,转头便将消息告知了正在附近暗中查访的梁山喽啰。
消息迅速传到了石秀、时迁耳中。
“东溪村?晁盖?”石秀眼中寒光一闪“这厮果然去投奔旧相识了!走,去东溪村要人!”
时迁却较为谨慎:“石秀哥哥,那晁盖并非易与之辈,手下也有几分实力,强闯恐有不妥。”
马麟道:“不如先礼后兵?我等奉董超哥哥之命前来,量那晁盖也不敢明目张胆包庇欲害我梁山之人!”
计议已定,三人当即带着十余名精干手下,连夜直奔东溪村。
到了晁保正庄上,天色已微明。
石秀上前叩门,通禀来意,言明梁山泊董超头领麾下,特来拜会晁天王。
晁盖闻报,心中一惊。
他早已猜到梁山必不会放过宋江,却没想到对方动作如此之快,竟直接找上门来。
他将吴用、刘唐等心腹唤来商议。
吴用大冬天的摇着鹅毛扇,沉吟道:“梁山董超,如今声势浩大,非比寻常。
前次李家庄之事天王已经与梁山形同陌路。
虽宋江哥哥虽与天王有旧,但其招惹梁山在先,如今更是残废之身,我等若强行庇护,恐引火烧身,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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