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玉佩,张世安朝李寒依拱手一笑:“多谢姑娘厚赐。”
“嗯?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
闻言,李寒依微怔,随即眸光一闪,带着几分惊异。
她的身份极为隐秘,外人几乎无人知晓。
眼前这个说书人,竟一语道破。
莫非,他真有通天之能?
正疑惑间,张世安轻笑:“这是个秘密,若你有兴趣,日后自会知晓。”
他不再多言,目光扫过台下攒动的人头,清了清嗓子,继续讲下去:
“柳柏之剑,冠绝天下。”
“世人皆知他剑术通神,单论剑道造诣,足以与书院柯剑仙并肩。”
“的确如此。自三十岁起,江湖便成了他独舞的舞台。一人一剑,踏遍山河,无人可挡。”
“曾在长江逆流而上,与当世第一符修决战七日,最终各自断剑,不分胜负。”
“自此之后,再无对手。虽未破境,但若六境之上另有境界,他也敢提剑直上,一斩而决!”
“他曾叹息,恨不能生于柯剑仙同代,未能共论剑,亦无缘与莲生对饮。一生傲骨,不敬权贵,不畏生死,唯独向夫子低头行礼。”
“他是天下剑修之首,亦是东陵神殿尊客,开创剑阁,镇守一方。”
“成名之后极少出手,但凡拔剑,必动乾坤。”
“曾借剑三次——第一剑留于素笺,剑意助道痴突破境界,斩落东陵裁决神座。”
“第二剑借予夫子,屠龙斩将,裂天铸碑,成就其一生最耀眼的一击。”
“第三剑,则赠予一位平凡剑客,只为诛杀那位不可一世的传奇酒徒。”
“最终,柳柏剑心圆满,感人间寂寞如雪,遂效先贤之举,举剑指天,在陨灭之际,窥见属于自己的大道真意。”
“他的一生,可谓无败无憾,世间万事,皆可一剑解之。”
“但他也有惧意。迟迟不肯破境,正是因为心中那一丝恐惧。”
“所幸,他终是跨过了那道坎,才得以挥出那至臻至美的最后一剑,真正踏上了自己的剑道巅峰……”
……
张世安语声低沉,娓娓道来。
众人仿佛被卷入一段尘封往事,眼前不断浮现那白衣执剑的身影。
他们沉浸其中,心神俱震。
柳柏的无敌令人仰望,而那最后向天一剑,更是撼动了所有人的灵魂。
谁又能想到,一个人得有多大的胆魄,才敢执剑直指苍穹?
众人还在回味之际,张世安已缓缓放下手中茶盏,唇角微扬:“柳柏的故事,我讲完了。
诸位若有疑问,尽可开口。”
话音未落,便有人高声嚷道:“说了这许久,我就想问一句——那柳柏,到底强到什么地步?”
这一问如投石入湖,激起满堂喧沸。
“对啊!我也好奇,这位剑圣若是放在今日,比起咱们大离江湖赫赫有名的五位剑仙,又当如何?”
“哎哟,兄台怕是听迷糊了吧?柳柏不过传说中的人物,哪能跟真正名动天下的剑仙相提并论?”
“这不是给张公子出难题么!”
“说句不中听的,张公子怕是连剑仙的影子都没见过,谈何评判?”
“再说了,就算真有其人,咱们中原武林也不缺顶尖剑客,未必就逊色于他!”
“说得对!我大明剑道昌盛,亦有剑仙坐镇,威震四海!”
“哼!我大宋更有无上剑尊,纵横天下数十载,未尝一败,堪称剑道之巅!”
刹那间,群情激昂,各执一词,纷纷搬出自家武林中的绝世高手压阵!
却无人知晓,此刻台下,正坐着一位真正的剑道巅峰人物。
更没人知道,就在不久前,那位神秘剑仙,还悄悄打赏了张世安一笔重金。
若此事传开,恐怕整个酒楼都要炸锅!
正当争吵愈演愈烈时,一道清冷声音蓦然响起,瞬间压下所有嘈杂——
“看来,大家对‘柳柏与剑仙孰强’这事,很是上心啊?”
哗——
众人皆是一愣,齐刷刷望向高台。
只见张世安神色如常,嘴角含笑,目光从容扫过全场。
“这……莫非张公子真打算点评剑仙?”
“劝你莫要轻率,妄议强者,可是会惹祸上身的!”有人忍不住出言相劝。
在众人眼里,张世安不过是个文弱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怎会懂得那等通天彻地的剑道威能?
剑仙一怒,山河失色。
一旦言语不慎,触怒某位隐世高人,怕是顷刻之间便魂归九泉,无人能救!
当然,也有些唯恐天下不乱之人,巴不得看热闹,便笑着起哄:“说不定张公子胸藏万卷,真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呢!”
本是讥讽之意,想逼他骑虎难下。
岂料张世安只是淡然一笑,道:“点评剑仙,又有何难?”
“既然诸位感兴趣——那接下来,我便列一份‘天下剑仙榜’。”
……
轰!
此言一出,四下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人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台上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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