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熔炉的光辉稳定下来,如同驯服的巨兽匍匐在穹顶之下。然而,空气中弥漫的能量并未消散,反而更加凝实,仿佛有无数无形的齿轮在缓缓咬合,发出只有谢凛和萧澈能感知到的低沉嗡鸣。那股力量牵引着他们的心跳,越来越同步,越来越强劲。
萧澈喘了口气,额角的冷汗顺着苍白的皮肤滑落,滴在炙热的金属地面上,瞬间蒸发成一小缕白汽。他试图站直身体,摆脱谢凛的搀扶,但腿脚依旧有些发软——不仅是体力透支,更是因为那过于清晰的、属于谢凛的心跳在他胸腔里擂鼓,扰得他心烦意乱。
萧澈(不耐烦地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异样感):“…行了,松手。死不了。”
谢凛非但没松,扶着他胳膊的手反而更稳了些,指尖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不容置疑的温度和力道。
谢凛(目光扫过他微微颤抖的小腿,语气平淡却带着刺):“站都站不稳,逞什么强?”
萧澈(炸毛):“谁逞强了?!老子这是…这是战略性保存体力!”
他嘴上强硬,身体却诚实地借着谢凛的力道站稳了些。心口那该死的共鸣让他无法像以前那样彻底推开对方,这种感觉既陌生又让他莫名…有些贪恋。该死。
一旁的墨尘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俩,适时插话,指尖指向能量球下方缓缓升起的一个古朴石台。石台上布满了细密的孔洞,结构精妙,隐约构成两个手掌的印记。
墨尘(语气带着看好戏的悠闲):“二位,核心能量虽暂稳,但机关城沉睡太久,脉络淤塞。需以‘双心同频’之力,以此为引,方能彻底唤醒。这‘启灵台’,需心意绝对相通之人,方可启动。”
他特意加重了“绝对相通”四个字。
萧澈和谢凛同时看向那石台,又同时看向对方。
萧澈(嘴角抽搐):“…听起来就很麻烦。”
谢凛(挑眉):“怎么,天才也有怕的时候?”
萧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放屁!老子是怕某人跟不上我的节奏,拖后腿!”
话虽如此,两人却都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石台似乎感应到他们的靠近,表面流淌过一层微光,那些孔洞中隐隐有能量丝线探出,如同活物般轻轻摇曳,等待着连接。
谢凛(深吸一口气,看向萧澈,眼神复杂):“准备好了?”
萧澈(习惯性地想去摩挲戒指,摸了个空,只好攥了攥拳,故作轻松):“废话真多。赶紧搞完,这地方热得老子头发都要烤焦了。”
他刻意忽略了“白发”这个字眼,但谢凛的眼神还是瞬间暗了一下。
两人不再多言,同时将手悬于石台上方那手掌印记处。在放下的前一瞬,萧澈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而谢凛的指尖则微微向前,似乎想率先触碰那未知的风险。
萧澈(内心OS):“…这混蛋!”
谢凛(内心OS):“…绝不能让他再…”
几乎是同一时刻,两人的手掌,稳稳地按在了石台之上!
“嗡——!”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直达灵魂的震颤从石台传来!
比在记忆回廊中更清晰、更磅礴的记忆与情感洪流,不受控制地通过那无形的连接汹涌冲入对方的意识!
【谢凛感受到】
- 制作血蚕枢时,刻刀划破指尖那钻心的疼,混合着“他必须活着”的执念。
- 无数个深夜,独自翻阅禁忌卷宗时,指尖抚过母亲遗留笔记的冰凉与孤寂。
- 看到他咳血时,那瞬间席卷而来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恐慌。
【萧澈感受到】
- 盗取血蚕枢时,触碰到的瞬间,心口命纹灼烧般的剧痛,以及“若他因此恨我…”那一闪而逝的犹豫。
- 在无数个需要扮演温顺质子的场合下,袖中紧握的拳,和指甲陷入掌心的刺痛。
- 得知自己命不久矣时,那深沉的、几乎将他吞噬的死寂,以及在死寂中,唯独想起“萧澈”这个名字时,心头泛起的那一点微弱的、不甘的暖意。
这不是记忆回廊那种上帝视角的观看,这是真真切切的、感同身受的重温!
萧澈闷哼一声,身体剧烈一颤,那些被他刻意遗忘或深藏的脆弱与痛苦,在此刻无所遁形。谢凛则咬紧了下唇,尝到了血腥味,那些他独自背负的沉重与算计,赤裸地展现在对方面前。
萧澈(声音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和…委屈?):“…你…你当时…那么疼?!”
他指的是制作血蚕枢的反噬之苦。
谢凛(眼眶赤红,声音嘶哑):“…你…你就没想过…告诉我吗?!”
他指的是萧澈独自承受的一切。
石台的光芒因为两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明灭不定,周围的能量也开始重新躁动。
墨尘(在一旁看得直摇头,扬声提醒,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二位,现在不是互诉衷肠…或者互相问责的时候。情绪不稳,能量失衡,这启灵台若炸了,我们可就真成‘同命鸳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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