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杀劫起,血雨腥风将至。然,大劫亦有大序。封神之役,非为毁灭,而是重塑乾坤,再立秩序。当玉虚、金鳌暗流汹涌,万仙劫中争命之时,那高悬于三十三天之上,统御诸天、综领万圣的天庭,虽尚显雏形,却已悄然张开臂膀,静待那注定归来的三百六十五路正神、八万四千群星恶煞,以神道补全天道,运转周天。
南天门,巍峨耸立于云端,乃天庭门户。此刻,天门初立,金光万道,瑞气千条,由先天琉璃铸就的门柱上,龙凤呈祥浮雕栩栩如生,却稍显冷清,仅有寥寥数队身着制式银甲、气息约在地仙境界的天兵天将肃立值守。为首神将,乃新晋擢升的增长天王魔礼青(其名已暗合封神榜定数),手持青光宝剑,面沉如水,目光扫过下方翻腾的劫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本为商纣麾下异人,感应天命,率部来投,深知自身修为在此地不过微末,未来天庭真正的中流砥柱,尚在下方杀劫之中。
穿过南天门,便是贯通诸天的彩虹桥。桥身由七色云霞凝结,下临无底虚空,通往各处宫阙。此时,桥上仙娥力士来往匆匆,或捧仙葩移植,或运金石筑台,皆面有菜色,行色匆匆。天庭初立,百废待兴,人手奇缺,纵有些许散修仙官投靠,亦多是修为浅薄、或为避劫而来,难堪大用。
桥尽头,便是天庭核心——凌霄宝殿。殿宇恢弘,直插云霄,以万载寒玉为基,星辰精金为柱,穹顶镶嵌周天星斗,地面铺就乾坤经纬。然殿内空旷,仅有寥寥数十名仙官分列两侧,修为最高者不过真仙,且大多面露惶恐,或强作镇定。宝座高悬,其上端坐一人,头戴九旒冕冠,身着日月星辰袍,面容威严,却难掩眉宇间的一丝疲惫与焦虑,正是道祖亲封、执掌天庭的昊天上帝。其侧,母仪天下的瑶池金母 凤冠霞帔,神色平静,眼神深处却隐含忧思。
“陛下,” 一名白发老仙官出列,手持玉笏,声音微颤,“各部司神位空缺十之八九,巡天卫兵力不足三千,且多为下界散修,良莠不齐。下界杀劫已起,劫气冲霄,恐有邪魔趁机作乱,窥视天界。这……如何是好?”
昊天上帝默然片刻,声音沉稳,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封神榜已定,天命不可违。杀劫虽凶,亦是神归之时。吾等只需谨守天庭,梳理阴阳,静待时辰。” 他目光扫过殿下众仙,“传令,紧闭南天门,非有诏不得擅入。加强巡逻,凡有擅闯天界者,无论仙魔,一律拿下!待正神归位,再行整顿。”
“臣等遵旨。” 众仙官躬身领命,心中却无底。如今的天庭,如同一个空有华丽骨架却无血肉的巨人,看似威严,实则虚弱。
瑶池金母轻声开口,声音温润却带着坚定:“陛下,杀劫之中,冤魂必多。吾欲于瑶池之畔,设‘化仙池’,引渡劫中有功、或有冤屈之善魂,涤尽业力,或可点为散仙、力士,暂补天庭空缺,亦显天道好生之德。”
昊天上帝微微颔首:“便有劳金母。” 此乃怀柔之策,亦可积蓄些许力量。
与此同时,天庭深处,一座隐秘的偏殿内,星光汇聚。殿中央,悬浮着一幅巨大的周天星斗图,其上星辰明灭,与下界洪荒星宿遥相呼应。图前,一位身着星袍、面容古朴的老者(乃昊天上帝倚重的星官)正凝神推演。星图之上,代表三百六十五路正神、八万四千群星的神位光点,大多黯淡无光,唯有一些本就由洪荒星君担任的位置(如四方星宿)略有微光。但此刻,星图正剧烈波动,尤其与下界劫气最浓处对应的区域,星光紊乱,血光隐现。
“劫起星移,神位将归啊……” 老星官长叹一声,“然,归途多艰,不知有多少星辰,要染血而亮了。” 他手中掐诀,将一道道维稳星空的法诀打入星图,勉力维持着天庭基础的星辰运转不乱。这天庭,就如同一张巨网,正等待着无数“飞蛾”扑入,以自身神躯,填补网络的节点。
下界,荒山,“破虚梭”内。
蒲英正借助混沌副珠,艰难地对抗着无孔不入的劫气与外界圣人意志的压迫。忽然,她心有所感,并非来自洪荒大地,而是源自……上方!一种冥冥中的、浩大却空洞的“吸引”与“需求”感,隐隐传来。她下意识地通过怀中那枚得自女娲娘娘、蕴含造化生机的灵符去感应,模糊地“看”到了一幅景象:一座辉煌却冷清的天宫,一张布满空缺星辰的巨图,以及一股对“秩序”、“神职”的强烈渴求!
“那是……天庭?” 蒲英心中一凛。师尊林玄化身阵灵前,曾隐约提及洪荒有“天帝”统御,却未想是如此局面。“它在……等待封神?以众生神躯,填补其秩序?” 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这天庭,看似是劫难的归宿,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束缚”?若地仙一脉在此劫中失败,是否也会有门人弟子,真灵上榜,成为那冰冷天庭运转的一颗螺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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