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煞谷中,煞气如雾,遮蔽天机。地仙众人借赵公明之助,险死还生,遁入此天然绝地,终得片刻喘息。蒲英心力交瘁,昏迷不醒,岳震与众弟子忙着布下简易禁制,疗伤固元,谷内气氛悲壮而压抑。然而,谷外的风云,并未因他们的暂时隐匿而平息,反而因西方教的“失利”而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西方极乐世界,八宝功德池畔。
接引道人面色疾苦更甚,准提道人则眼含精光,听着慈航、文殊、普贤的禀报。
“师尊,弟子等奉命核查,那地仙一脉,虽道法别具一格,然其首脑蒲英,巧言善辩,抗拒核查,更借诡异阵法与截教赵公明外力,金蝉脱壳,遁入恶煞谷,其行迹,着实可疑。” 慈航真人语气平和,却将“抗拒核查”与“勾结截教”点出。
文殊广法天尊接口,声音沉凝:“尤其那枚星核与混沌珠衍生物,气息古老晦涩,竟能引动寂灭真意,与吾佛法隐隐抗衡,其来历,恐非寻常。彼等身上劫气之浓,远超寻常穿越虚空之损,更似与某种大寂灭、大腐朽之源纠缠极深。”
普贤真人亦道:“观其遁走时施展之地脉潜行秘法,与洪荒正统遁术大相径庭,倒与古籍所载某些禁忌的‘窃地脉、乱阴阳’的邪术有几分相似。如此种种,不得不防。”
三位菩萨,你一言我一语,虽未直接定罪,却已将地仙一脉的“异常”与“危险”勾勒得淋漓尽致。
准提道人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决断:“阿弥陀佛。如此看来,此脉确是洪荒一大变数,福祸难料。彼等既不愿配合核查,显是心中有鬼。若任其发展,恐非洪荒之福。”
接引道人叹息一声:“然,彼等终是客居,又得截教暂且庇护,若贸然用强,恐惹纷争。”
“师兄所言极是。” 准提道人嘴角泛起一丝莫测的笑意,“故,吾等需‘师出有名’。彼等抗拒核查是实,身负异宝、劫气深重是实,道法诡异、疑似禁忌亦是实。此间因果,已然明了。吾等当禀明天道,陈明利害,非是为难,实为护佑洪荒众生,防患于未然。”
此言一出,便是定下了基调——要将地仙一脉“标签化”,将其塑造为“潜在祸源”,为后续可能的强硬手段铺垫“大义”名分。
很快,一道由西方教二位圣人联合签发的法谕,便以佛法神通,传遍洪荒诸多有头有脸的仙家洞府、妖族势力乃至散修大能耳中。法谕措辞依旧慈悲,却暗藏机锋:
“……今有域外地仙一脉,履足洪荒。然,其道迥异,劫气缠身,更身怀寂灭异宝,疑似关联上古禁忌。吾教本着慈悲之心,欲行核查,以安天地,然遭其抗拒,更得外力相助隐匿。此举,虽情有可原,然其因果未明,隐患犹存。为洪荒众生计,为天地秩序计,特此通告各方:此地仙一脉,身负大因果,福祸难测,望各方道友谨慎交往,免遭池鱼之殃。吾西方教,将继续追寻其踪,厘清因果,以全天数。若其愿迷途知返,皈依正法,吾教自当以慈悲度之。若执迷不悟……唉,劫数难逃,亦是天命使然。”
这法谕,看似提醒,实为定性与孤立!将“抗拒核查”与“身负异宝”、“劫气深重”、“关联禁忌”等模糊却惊悚的词汇捆绑在一起,悄然将地仙一脉放在了洪荒众生的对立面,暗示其是“不稳定因素”,甚至可能是“灾祸之源”。如此一来,西方教后续任何针对地仙的行动,都可以用“维护洪荒安定”这块金字招牌来粉饰。
恶煞谷内,岳震通过一些隐秘渠道(或是赵公明暗中传递,或是谷内某些有灵智的煞灵低语),得知了此法谕内容,顿时气得三尸神暴跳,一拳将身旁巨石打得粉碎!
“放屁!纯属放屁!这帮秃驴,颠倒黑白,血口喷人!” 他双目赤红,怒吼声响彻山谷,“吾等地仙,为抗古神、寻生机,九死一生来此,倒成了祸害?那星核乃师尊所赐,对抗寂灭之宝,怎就成了禁忌异宝?吾等地仙道法,滋养地脉,何来窃取之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众弟子亦群情激愤,悲愤交加。他们本以为来到洪荒是寻一条生路,却不料刚脱虎口,又遭如此污名化,未来处境,可想而知将更加艰难。
蒲英在岳震不惜耗费本命元气的救治下,幽幽转醒,听闻此事,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剧烈咳嗽起来,眼中却是一片冰寒与清明。
“岳师兄……稍安勿躁。” 她声音虚弱,却带着异常的冷静,“西方教此举,正在意料之中。他们想要的,从来就不是真相,而是一个‘名分’。一个可以让他们名正言顺插手、甚至吞并吾等的‘名分’。”
她挣扎着坐起,看向谷外弥漫的煞气,仿佛能穿透阻碍,看到那无形的舆论漩涡:“他们罗织因果,污我清名,一是为挽回此前‘核查’失利的面子,二是为孤立吾等,断我外援,三……恐怕是为下一步行动铺路。若我所料不差,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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