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瑶池,林逸与苏婉清依照线索,前往那颗即将陨灭的远古星辰。星槎穿梭于寂寥星海,前方等待他们的,是湮灭的辉煌、大道的碎片,以及潜藏在星辰墓场深处的致命杀机。
星槎无声滑行,窗外是永恒的黑暗与遥远的光点。根据太虚令的感应和瑶池所得的零星信息,第三卷《造化卷》的线索,指向一个名为“寂灭星墟”的空域。那里是星辰的坟场,无数古老的恒星走完生命历程,在此坍缩、爆炸,或化为冰冷的死星。其中一颗名为“启明”的古星,正处于最后的衰变期,其核心可能藏有经卷下落。
“前方星域,规则紊乱,我们的星槎恐怕难以承受剧烈的能量潮汐。”苏婉清观测着星图,眉头微蹙。她指尖凝聚一点月华,点在星槎核心,一层清辉弥漫开来,暂时稳定了船体。
林逸点头,全力运转太虚仙根,神识如同触须般向前延伸。他“看”到那片星墟中,空间扭曲,引力场如同狂暴的漩涡,破碎的星体残骸漫无目的地漂浮,散发着死亡与终结的气息。而在那片混沌的中心,一点微弱的、却异常纯净的造化生机波动,如同风中之烛,顽强闪烁。
“就在那里,‘启明星’的残骸深处。”林逸锁定目标,操控星槎如履薄冰般避开一道道空间裂缝和能量乱流,向着那片毁灭之地深入。
二、星辰墓场,死生逆转
终于,星槎抵达启明星附近。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撼:巨大的星体早已失去往日光辉,表面布满裂痕,岩浆早已冷却,化作漆黑的岩石。唯有星核处,还残留着暗红色的余烬,仿佛一颗濒死的心脏在做最后的跳动。更奇异的是,以这颗死星为中心,方圆万里内,漂浮着无数巨大的、类似植物化石的奇特结构,它们扭曲着指向星核,仿佛在生命最后一刻仍在追逐光芒。
“这些是‘星骸古树’,”苏婉清辨认出来,“传说只在星辰将死未死之际,其散逸的造化之气才能孕育出这种介于矿物与植物之间的奇特生命。它们的存在,本身就诠释着‘死中生’的造化至理。”
二人离开星槎,施展遁术靠近星核。越是接近,那股造化生机越是明显,但同时,一股强大的死亡法则也在侵蚀他们的生机。林逸感到自身仙元运转滞涩,寿元似乎在加速流逝;苏婉清的月华护体仙光也变得明灭不定。
“造化与毁灭,相生相克。欲得造化真谛,需先体悟毁灭之威。”林逸若有所悟,他不再抗拒死亡法则的侵蚀,反而放开身心,引导一丝毁灭气息融入仙根,仔细感悟其中蕴含的“灭”之规则。同时,他运转《自然卷》中“万物回春”的心法,以体内生机对抗毁灭,在生死边缘寻求平衡。
苏婉清亦盘坐于一块星骸上,月华之力与周遭冰冷的星辉交融,她仿佛化身为星海中一块亘古不变的寒玉,以极静御极动,以阴柔承刚猛。
不知过了多久,林逸周身气息陡然一变,左手萦绕浓郁死气,右手绽放蓬勃生机,生死二气如阴阳鱼般流转不息。他睁开眼,眸中仿佛有星辰生灭。“我明白了,造化并非一味创生,亦包含凋零与终结。真正的造化,是循环,是平衡。”
话音落下,前方冰冷的星核突然震动,一道由纯粹造化之气凝聚而成的光门缓缓开启。门后,并非什么藏宝密室,而是一片微缩的宇宙景象,星云流转,星生星灭,仿佛将大道造化具现于眼前。光门中心,第三卷《太虚经——造化卷》的经文如星河般缓缓流淌。
三、古仙执念,道心拷问
就在林逸准备收取经卷时,一个苍老而充满不甘的意念突然充斥这片空间:
“后来者……为何扰吾长眠?”
星核余烬中,浮现出一个极其黯淡的巨人虚影,他身披星辰编织的袍服,面容模糊,唯有眼中燃烧着执念的火焰。这是启明星最后一位星君残留的意志,他因未能参透造化终极、挽救母星衰亡而怨念不散。
“吾穷尽毕生心力,欲逆转星辰天命,窥得造化终极,奈何……奈何天道无情!”星君残念咆哮着,强大的精神冲击如同潮水般涌向林逸二人,其中蕴含着他对造化的扭曲理解与无尽的绝望。
这已不是法力比拼,而是道心的较量。林逸感到自己的造化感悟受到剧烈冲击,仿佛要被对方的绝望同化。苏婉清亦是以音律仙法奏响清心之章,助他稳住心神。
林逸直面那残念,声音平和却坚定:“前辈,造化非是逆天强求,而是顺势而为。星之生死,犹如潮起潮落,本是自然循环。强求永恒,反而失了造化真意,徒增执念。”
他双手虚划,将自身领悟的生死循环造化图展现出来,那充满生机与希望的道韵,与星君残念的绝望死寂形成鲜明对比。
残念巨人怔住了,看着那幅循环不息的造化图,眼中的火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明悟与释然。“循环……平衡……原来如此……吾错矣……错矣……” 虚影缓缓消散,最后的执念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了那扇造化光门,使得门内的宇宙景象变得更加清晰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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