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轩回到熟悉的牢房,甚至还有闲心将门上被破坏的锁扣大致复原,做出仍被锁住的假象。
他盘膝坐下,强迫自己忽略体内的伤势,开始闭目凝神,静静等待真正大人物的到来。
外界,骚乱仍在持续。
那些身着统一粗布白袍、明显有组织的十几人,目标明确地冲入饲养区深处,以极快的手法结果了几只即将培育成型的尸人性命,利落地挖走珍贵的源核,随即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散在浓郁的夜色之中。
剩下那几百名真正的暴民依旧像无头苍蝇般四处奔跑抢夺,其中一些机灵点的,抱着抢到手的有限物资,也趁机悄悄退入黑暗,溜之大吉。
最终,只剩下两三百名彻底杀红了眼、或被贪婪冲昏头脑的暴民,还在不知死活地四处翻找着他们想象中的“粮仓”和“宝藏”。
就在这时——
“嘭——嘭嘭——!”
养殖场四周,突然响起了密集而富有节奏的枪声!
清脆、冷酷、带着绝对的秩序感,让场内的混乱与喧嚣再次达到一个小高潮!
“快跑啊!外面来了好多保安!!!”
外围骤然响起密集而富有节奏的枪声,如同死神的催命符,精准而冷酷。
身穿统一黑色作战服、装备精良的集团增援部队已然抵达,并以极高的效率展开行动。
他们如同熟练的猎手,迅速将整个养殖场包围得水泄不通,并开始逐步压缩包围圈,像驱赶羊群一般,将那些惊慌失措、四散奔逃的难民,一步步逼迫向饲养区中央那片空旷的碎石广场。
少数几个运气爆棚、或是格外悍勇的难民,侥幸冒着嗖嗖飞过的子弹雨,连滚爬爬地冲出了第一道包围圈。
他们还没来得及从死里逃生的极度兴奋中喘过气,一抬头,心便瞬间沉入了冰窖。
只见远处,一排排身着黑色特战服、手持各类闪烁着寒光冷兵器的安保部精英武者,早已如雕塑般肃立等候,组成了一道更加绝望的铜墙铁壁。
他们眼神冰冷,如同看着一群待宰的牲畜。
“吱呀——!”
刺耳的车轮摩擦碎石的声音突兀地响起,碾过广场上每一个难民的神经,让人心脏骤紧,几乎窒息。
几辆经过改装、显得厚重而狰狞的黑色越野车粗暴地碾过满地狼藉,在广场边缘戛然停稳。
打头那辆车的副驾迅速跳下一名精干的青年,动作娴熟而恭敬地拉开后排车门,同时用手小心地护住车门上沿。
一双擦得锃亮、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稳稳地踏上了碎石铺就的广场地面。
这轻微的声音,却让跪在广场中央、黑压压挤作一团的两三百名暴民如同受了惊的鹌鹑,恐惧地又往里缩了缩。
车上下来一位年约六十的老者,身着剪裁合体的深色中山装,身材略显发福,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他面色阴沉如水,一双锐利的眼睛缓缓扫过四周仍在冒着缕缕青烟、刚刚被扑灭的火场废墟,一言不发,空气中弥漫开一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无人能猜透这位巨头此刻心中究竟在酝酿着什么。
不久,从山下方向急匆匆跑上来一群人。打头的正是养殖场的总负责人,法瑞场长。
离着还有十几米远,法瑞便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猛地一个趔趄扑倒在地,竟就那么哭喊着、手脚并用地爬向站在广场中央的老者,姿态卑微到了尘土里。
“董事长啊!您老人家可算来了!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法瑞声泪俱下,声音凄惨得如同死了爹娘,“那些挨千刀的暴徒!畜生啊!他们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无法无天啊!呜呜呜——”
他原本价值不菲、颇为考究的西服此刻已被烟火燎得处处焦黑破洞,本就不太富裕的头发更是被烤得卷曲焦黄,脸上混合着泪水、汗水和黑灰,显得狼狈不堪。
“没用的东西!”
老者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沉重压力,“集团每年拨给你多少资源?你他妈不给集团赚钱创造价值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给老子闹出这么大一摊子事来?”
这位老者,正是世峰集团的最高掌权者,董事长百里璋。
百里璋微微挺了挺有些发福的肚腩,目光漠然地看着脚下哭得几乎背过气去的法瑞,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审视与极度的不满。
“查!给我彻查到底!”
百里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狗胆!赵山河呢?赵山河到了没有?!他这个分管集团安保工作的副董事长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话音刚落,一个中气十足、略带嘲讽的声音便从人群外围传来:
“百里兄这话说的可就有点偏颇了。谁不知道,这养殖场基地的具体安保防务,一直以来可都是您那位亲侄子,百里吴用经理在全权负责。如今出了纰漏,怎么第一时间反倒怪到我的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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