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上。
“让所有人都进屋去!”
刘轩没有回头,平淡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当!当!”
了望塔上,吴姨敲响了撤退的钟声。
所有景德镇百姓全都躲进了镇中心那栋最大的石屋里。
几百人或趴着窗户,或顺着门缝,全都死死盯着那个没有武力的“外乡人”。
“外乡人”步伐不快,甚至有些缓慢。
但每一步踏出,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稳与决绝。
“妈,刚才他救了我。”小凌子躲在一个妇人的怀中呐呐出声。
“刘轩,你快回来,会没命的!”
乔四妹被同伴拉拽着往石屋跑,不甘心的回头高喊。
“刘轩?!哼!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若是真死了,也只能怪吕老头没把你本事教好!”
吴姨表面上并不在乎这个青年,眼睛却死死盯着刘轩的背影,手心浸出细汗。
没让众多“观众”失望,刘轩开始了他的表演。
七彩粉末再次从他掌心飘洒而出,如同死亡之舞,无声无息地融入空气,笼罩前方的蟹群。
奇迹,或者说恐怖,发生了。
凡是被那七彩粉尘沾染到的变异蟹,无论大小,无论甲壳厚薄,都在瞬间僵直、倒地、毙命!
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就像被无形的死神镰刀收割。
他走过哪里,哪里就瞬间清空一片,只留下一地狼藉的蟹尸。
毒素在蟹群中甚至开始自行传播,靠近毙命同伴的螃蟹,也很快步其后尘。
刚才还嘶鸣震天、杀气腾腾的滩涂,迅速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只有那个略显单薄、步履沉稳的背影,在成山的蟹尸背景中,在一片七彩毒雾里,如同降临凡尘的神只,又似掌控死亡的冥王。
他一个人,绕着小镇外围的滩涂,缓缓走了一圈。
来时,蟹潮汹涌,危机四伏。
去时,尸横遍野,威胁尽消。
当刘轩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小镇方向时。
整个滩涂上,再没有一只活着的变异螃蟹。
矮墙后,门窗里,所有幸存的人都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看着那个独立于蟹尸之中的身影。
寂静持续了足足十秒。
然后,不知道是谁先发出了第一声哽咽般的欢呼。
紧接着,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如同火山喷发般的欢呼呐喊响彻了整个湖畔!
乔四妹手中的细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
她看着刘轩,眼眸中不再是善良渔女的清纯,而是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惊和一种……异样的光彩。
吴姨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镇口,她捋了捋额头被汗水打湿的白发。
看着这一幕,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只是微微颔首,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凌子从妈妈的怀里挣脱出来,跑到镇口,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戏谑和轻视。
他看着刘轩,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深深地低下了头,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微疼。
“我就说这男娃不孬,吕道爷的徒孙,怎么可能是废物?”一个老人杵着拐杖一脸先知的模样。
“就是,高人一般都是这副德行……这副爪式……哦不,这种风骨。
你以为他是废人,结果他居然是个高手!”旁边一个妇人接口道。
刘轩感受着小虫体内空间那团混合毒素消耗大半后,精神有些萎靡。
毕竟与小虫建立持续的链接是非常消耗精神力的。
但他站得笔直,迎接着那些狂热、敬畏、感激的目光,心中并无太多喜悦,只有一片宁静。
基操而已,也算是买了饭票吧。
只不过,从这一刻起,他在这千岛湖景德小镇,不再是人们眼中那个“废人”了。
变异蟹潮威胁解除,景德镇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只是空气中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气,那是晒干的蟹壳和被碾碎的甲壳粉末的味道。
家家户户门口都堆着如小山般的蟹钳,比成年人的手臂还粗壮。
让中毒的变异螃蟹再次变成人间美味,刘轩又忙活了一个下午。
毒粉回收技术,就是这么牛逼!
烤蟹肉、蒸蟹肉、水煮蟹肉……连续吃了小半个月,再鲜美的肉质也让人觉得味同嚼蜡。
刘轩戳着碗里雪白却寡淡的蟹肉,终于忍不住问像个田螺姑娘一般在屋里忙碌的乔四妹:
“四妹,这岛上……难道一点调料都没有?
就算别的没有,盐总该有吧?”
乔四妹抬起头,擦了擦额角的细汗,无奈地叹了口气:
“盐?早就见底了。
最后一点细盐,还是上次船队从九昌城换回来的,紧着用也撑不了多久了。”
她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眼神里带着一丝忧虑。
“不只是盐,很多过冬的物资,像保暖的衣物、一些特定的药品、金属工具,都缺得厉害。”
“镇上的船队,早在两个月前就出发去九昌城了,用我们积攒的鱼获去换东西。
要不然,你以为镇上为什么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弱妇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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