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后的刘轩并未急于找尸王拼命。
外面是尸山尸海,更有三头尸王虎视眈眈。
新获得的力量如同未经驯服的烈马,需得细细打磨,方能如臂指使,成为真正的杀手锏。
教员说得好:不打没准备的仗。
他继续盘坐在高低床上,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属于武尊境的精纯源力在经脉内潺潺流动,远比罡气更凝练、更灵动,也更具破坏性与可塑性。
“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
曾经的剑诀在心间流淌,此刻以源力催动,感受截然不同。
他并指如剑,缓缓划动。
源力顺指尖溢出,不再是罡气的刚猛外放,而是形成一层凝而不散、柔韧绵密的“场”。
手腕轻转,一个无形的源力气旋在身前生成,缓慢旋转,隐隐有阴阳双鱼虚影浮动。
气旋牵引着空中微尘,形成一个肉眼可见的小型涡流。
“刚劲易折,柔劲绵长。源力之妙,在于‘可控’与‘转化’。”
刘轩若有所思。
他尝试将一丝源力极度压缩,凝聚于指尖,轻轻点向高低床旁边的混凝土墙壁。
没有巨响,只有一声轻微的“嗤”声。
墙壁上出现一个深达数寸、边缘光滑如镜的小孔,孔壁甚至被高温熔融后又瞬间冷却,留下琉璃般的光泽。
“穿透与凝聚……这是‘刚’。”
他散去指力,又抬起手,源力转为柔和的波动扩散开来。
不远处地上一个废弃的小螺母竟被这无形的力量场牵引,晃晃悠悠地“飞”到了他掌心。
“牵引与驾驭……这是‘柔’。”
这也意味着,刘轩可以将这无形力场作用于自己身体,在空中飞得比同境武尊更快,更灵活。
接下来的两天,刘轩足不出户,沉浸在对新力量与旧剑法的融合打磨中。
太极剑法的精要在于借力打力、圆转不息。
如今以源力催动,不仅能借对手之力,更能以自身源力模拟出各种力场——
牵引、阻滞、震荡、切割……
剑未出,意先至,场已布。
他隐约触摸到一丝“以气御剑”、“剑意化形”的更高境界的门槛,只是火候还差些。
“小兄弟,出来吃饭了!”
邢荣那沙哑的喊声和敲门声打断了刘轩的修炼。
“来了,老哥!”
刘轩应声开门。
见着刘轩,邢荣拉着他就往通道深处走,嘴里絮叨着:
“来了就是客,一天闷在房里干嘛,也不说出来陪老头子我唠唠嗑。
走走走,吃饭去。我这儿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就吃鱼,吃到吐!”
“哕——”
他自己先干呕一声,抹抹嘴角,推开尽里头那扇钢门。
邢荣的“餐厅”里,那张老旧的饭桌上,赫然摆放着两条处理好的大鱼,每条都有一米多长,将桌子占得满满当当。
鱼肉被剔骨去皮,片得薄如蝉翼,整齐地码放在几个相对干净的金属盘子里。
旁边甚至还有用小碟子盛着的、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少许野姜丝和盐粒。
“凑合吃,凑合吃。”
邢荣搓着手,脸上带着一种孤独者特有的、略显夸张的热情,“鱼生,最是鲜美!老夫这刀工,墩子师傅都比不了!”
“哕!~~”
老邢又是一阵干哕。
刘轩一阵无语。
老哥,你这是想让我吃还是不想让我吃啊,一提到鱼就“哕哕哕”的,怪恶心人的。
他看着那薄可透光的鱼片和极端整齐的摆盘,深刻理解了什么是“孤独生活造就的极限强迫症”。
两人坐下,就着微弱的烛光开始进食。
鱼肉入口冰凉嫩滑,带着江水特有的微腥和一丝清甜,在末世已是难得的美味。
“邢工,这大坝的发电机组,我看规模不小,现在还能修吗?”
刘轩一边吃一边问,目光扫过门外远处那些沉默的钢铁巨兽。
一提到这个,邢荣浑浊的眼睛里立刻迸发出惊人的神采,嘴里塞着鱼片含糊不清却滔滔不绝:
“能!怎么不能!”
“别看它们现在趴窝了,主要是控制系统完蛋了,部分线路老化和被老鼠啃了,还有冷却系统有点淤塞……
发电机主体!涡壳!转子!定子!水轮机!都是好的!钢结构也没问题!
只要把控制柜重新搭起来,更换老化的电缆,清理冷却管道,再调整一下导叶开度和励磁……
巴拉巴拉……”
一连串极其专业的术语和缩略语像机枪子弹一样从他嘴里蹦出来。
刘轩听得云里雾里,只能捕捉到“能修”、“主体完好”、“需要维护”这几个关键信息。
看邢荣那兴奋得手舞足蹈的样子,显然,这座大坝在他心中,从未真正“死亡”。
“……可惜啊,就我一个人,很多活计没法干。”
邢荣最终叹了口气,眼神黯淡下去,又猛地亮起,看向刘轩。
“不过现在有你了!你小子力气大,能帮忙搭把手!咱们要是能把电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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