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两人正在家里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时光,秦母的电话打了过来。
“小瑞啊,晚上带琪琪回家吃饭啊,妈做了好多你爱吃的菜,给你过生日!”
“好,知道了妈。”
下午,两人便驱车前往秦家。回秦家的路上,陆琪琪坐在副驾驶,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的包包,那里装着那个深蓝色的丝绒小盒子。越是接近目的地,她的心跳就越快,手心甚至有些冒汗。她不停地做着心理建设,想象着等会儿公布消息时的场景,既期待又紧张。
秦瑞一边沉稳地开着车,一边敏锐地察觉到身边人的异常安静和那细微的紧绷感。他侧头看了她好几次,终于在一个红灯路口停下时,忍不住问道:“很紧张?”
“啊?没有啊!”陆琪琪条件反射般否认,声音却不受控制地比平时高了一度,带着明显的心虚,“我紧张什么?回自己家吃饭有什么好紧张的!”她甚至为了增加说服力,故意挺了挺腰板,做出理直气壮的样子。
她这副欲盖弥彰的模样,让秦瑞心中的疑惑达到了顶点。但他深知她的性子,知道追问也无济于事,便只是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没再追问,重新启动了车子。
到了秦家,果然是一派热闹温馨的景象。秦母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香气四溢。秦父、秦奶奶、秦亮都在,脸上洋溢着笑容。
晚饭开始,气氛融洽。秦母率先给了秦瑞一个厚厚的大红包,脸上笑开了花:“我儿子又长一岁啦!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秦亮则有些不好意思地拿出一支包装精美的钢笔,递给秦瑞:“哥,生日快乐。祝你事业更上一层楼。”少年的话语简单,却满含真诚。
秦奶奶也颤巍巍地拿出一个用红绳系着的、晶莹剔透的平安扣,塞到秦瑞手里:“小瑞,把这个挂在车上,保佑我大孙子出入平安。”
秦瑞一一接过,郑重地向家人道谢,冷硬的眉眼在温暖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礼物都送得差不多了,大家的目光,便不约而同地、带着善意的调侃和浓浓的好奇,落在了今晚一直比较安静,但那双大眼睛却格外明亮、仿佛藏着星辰大海的陆琪琪身上。
秦瑞也看向她,唇角微勾,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和明显的期待,开口问道,声音在热闹的饭厅里显得格外清晰:“那么,秦太太……我的礼物呢?”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陆琪琪身上。
陆琪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她站起身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个准备了许久、承载着巨大秘密的深蓝色丝绒小礼盒。
盒子不大,握在手心,却仿佛凝聚了千钧的重量和无法言说的情感。
她走到秦瑞面前,脸颊染着动人的红晕,将礼盒递给他,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却异常清晰:“二哥,生日快乐。”
盒子不大,样式简洁,
秦瑞看着她神秘又害羞,还透着无比认真的样子,心中的好奇更盛。在全家人的注视下,他接过盒子,手指触及那柔软的丝绒面料,然后,轻轻地、缓缓地打开了盒盖——
里面没有璀璨的珠宝,没有名贵的腕表。只有两支静静躺在那里的、白色的验孕棒,以及一张被小心折叠起来的纸张。
秦瑞的目光先是落在验孕棒上,那清晰无比的、刺眼的两道红杠,像一道强光,瞬间击中了他的视觉神经。他的动作僵住了,瞳孔猛地放大,像是无法理解眼前看到的东西。
他几乎是屏住呼吸,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的手,拿起了下面那张纸,展开——是海城妇幼医院的早孕检查报告单。上面清晰地打印着:
【诊断意见:宫内早孕,约8周。】
【提示:建议补充叶酸,定期产检。】
报告日期,赫然是一个多星期前。
8周……一个多星期前……
秦瑞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维、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远去。他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眼眶泛红、嘴角却带着温柔笑意的陆琪琪,又猛地低头,死死地盯着报告单上的字迹,仿佛要把它看穿。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清晰的声音,只有气流摩擦喉咙的、破碎的颤抖:
“琪琪……这……这是……” 他语无伦次,一向沉稳冷静的声音此刻充满了巨大的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狂喜,那双握惯了枪、签惯了亿万合同的手,此刻拿着那张轻飘飘的纸,却在微微发抖。
陆琪琪看着他彻底傻掉、完全失去平时冷静自持的模样,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但她脸上的笑容却灿烂得如同盛放的向日葵,用力地、重重地点头,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清晰和幸福:“嗯!二哥,你要当爸爸了!我们……有宝宝了!”
“真的?……琪琪……谢谢你……我……” 巨大的、排山倒海般的狂喜,如同积蓄了千年的火山,在这一刻轰然爆发,瞬间淹没了秦瑞所有的理智和克制。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动作太快甚至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但他浑然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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