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年,风云变幻,连城的街道依旧,可空气里却弥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焦灼,像梅雨季节压成的乌云,闷的人喘不过气。
江辰的再生公司,却如同逆流的小舟,非但没有成,反而越行越远,甚至在风浪中撑起一片晴空。
从最开始的收音机,自行车打小闹,如今承接国营厂淘汰的废旧机床报废生产设备的整套设备回收与翻新业务,不过现在这些东西都不会销售。
江辰的触角已经伸向工业链的深处,他不仅修还改,还能根据一些极端设备的需求更改设备,一些有门路的小厂会通过一些复杂的关系求到江辰这里,不过江辰也是偷偷的交易。
现如今江辰的账上现金流早已经突破了700万,在这百元大钞都少见的年代,这数字如同一道惊雷,炸的人耳鸣。
从小作坊到正式工厂,正式工多达200人,学徒400名,每日三班倒,车间里灯火通明,机器轰鸣声不绝于耳。
这里工人最低40元,技术骨干接近百元,在这临安市已经是顶流高薪,难得的是包吃包住,每月发劳保用品,年底还有分红。
谁家的孩子进了“江记”,街坊邻居都要高看一眼,婚事都好说了几分。
“小江”早已成了传说,如今满城上下,无论老少都尊称一声——“江老板”。
可是江辰知道,他这艘船虽然在破浪前行,仍飘飘在即将颠覆的海里。
城东的纺织厂倒了,三千人下岗,家属围在厂区门口哭成一片;城西的机械厂贴出了公告,全员待岗,只发基本生活费;就连曾经风光无限的钢铁厂也传出了裁员的消息。
下岗潮如决堤的洪水,席卷了整个城市街头巷尾,许多提着饭盒蹲在墙角等待灵活的中年人,眼神浑浊,沉默如石。
“姜老板,咱厂这么红火,能不能……多招一些人?”杨站在办公室门口,声音低沉。他刚送走了一批来应聘的下岗工人。
其中有个老师傅50出头,蹲在厂区门口不肯走,说:“自己不要高工资,管饭就行,想干活。”
江辰站在窗口前,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际。他手里捏着一份虚拟的计划书——“再生计划,百人帮扶行动。”;在扩招300名学徒岗,专收下岗职工,免费培训,包教包会,结业即上岗。
“招!”江辰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如铁锤砸地,“一个都不能少。”
他转身,目光扫过墙上那张手绘的将记忆发展图。同一台破旧的收音机,到现在的600人团队,每一步都是从废墟爬起来的。
江辰知道自己拯救不了那么多人,但是至少得让那些被时代甩下的人,有条活路。知道——他们还没有被世界扔进废品堆里。
窗外一辆满载废旧机床的卡车缓缓的驶入厂区,铁轮碾过碎石,发出沉闷的轰响,像极了这个时代的脚步。
临安城的深秋,风力已经带着刺骨的寒意,我是将近再生有限公司的东车间,却热火朝天,汗花四溅,铁锤敲打金属的“叮当”声不绝于耳,工人们穿着油渍斑斑的工装,围着一条被拆解成碎片的旧生产线。
这条生产线曾经是轻体厂的骄傲,——50年代为我国提供了便捷的交通工具,一度生产的轻便摩托车风靡全国。
如今工厂也是待生产状态,因为产品跟不上时代,已经准备进口新设备,这条破旧的生产线被江辰买回来了。
江辰当时没有多想,没想到这是“救”回了更多的人。
“37万全款,现金支付。”他站在轻骑场空旷的厂房车间里,对着前来送行的厂长说。对方愣了半晌,眼眶突然红了:“江老板,你……真敢买这堆废铁。”
“我知道这是非常落后的生产线,但是他基本的职能还在,他就是一颗种子。”江辰笑了笑。
运回车间之后,江辰已经进行了重新的分解与重组,建的地方已经重新设计了方案,甚至这里还有轻骑摩托车厂提供的落后图纸。
后面江辰亲自带队,花了整整一个月拆解,清洗,检测。100多名机械厂下岗职的老师傅,轮番上阵,分组攻坚。
江辰甚至请了一些下岗的工程老师傅,就连回收站的老周都请到了厂里,共同设计电路分布,攻坚机械更易磨损的部件。
“我生产线虽老,但是模具不老。”江辰指着核心传动轴以及发动机设计图纸,“咱们不是照搬他们的,而是重新制造属于咱们自己的摩托车。”
江辰知道他要做的不是复刻,而是为大众打造一款价格更低廉,油耗更少,维修更方便的国产摩托车。
尤其现代那种小型狒狒摩托车,就直接能套,这轻骑摩托厂的摩托发动机。
农村更加容易接受摩托三轮,载货两轮摩托,目标明确,卖给那些下岗,想跑运输,想摆摊,想谋生路的普通人。
至于那些高档的设计的摩托车,卖给南方或者出口。
当自己的设计定稿那天,江辰在会议室里组装了好几辆摩托车的模型,并刷上了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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