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知道的是，眼前的女孩，早已开始布局，只为在这场交易中，留下属于自己的尊严和底线。
签约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顾砚望着眼前这个穿着朴素、神情却坚定如铁的女孩，眼中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欣赏。
她不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契约新娘”，但却是第一个，在还未正式签下一纸婚契前，就敢与他对等谈判的女人。
苏棠将合同轻轻推回桌面中央，目光坦然：“顾先生，我提出的两条建议，希望您能慎重考虑。”
顾砚垂眸看着那几行字，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沉稳而缓慢。
片刻后，他抬眼：“可以加入保密条款，至于退出机制……”他顿了顿，“必须设限，例如需提前两个月通知，并不得在重大场合前后提出终止。”
苏棠微微一笑：“成交。”
林秘书在一旁迅速修改条款，打印机嗡嗡作响，新的合约很快出炉。
当两人同时签下名字时，门口忽然传来轻柔的脚步声。
“恭喜两位。”沈曼端着香槟推门而入，笑意盈盈，“我代表婚姻顾问公司为你们送上第一杯庆贺酒，愿合作愉快。”
她将两杯香槟递到两人手中，目光在顾砚脸上稍作停留，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苏棠。
“谢谢。”苏棠接过杯子，语气淡然。
顾砚却没有接，只是淡淡道：“不必了，事情谈完，请回吧。”
沈曼笑容微僵，随即恢复如常，识趣地放下酒杯便退了出去。
屋内再次回归寂静。
苏棠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香槟，没有喝，轻轻地放在桌角。
“你比我想的更清醒。”顾砚忽然开口，声音低缓了些，“也更难对付。”
“我只是不想被当成工具。”苏棠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这场婚姻，我们都在各取所需。但我不会让自己成为被牺牲的那一方。”
顾砚凝视她许久，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你倒是很有自信。”
“不是自信，是自保。”她回答得干脆。
他不再多言，起身整理西装领带，像是要结束这场谈话。
“林秘书会安排后续事宜。”他说，“明天上午九点，搬进顾家大宅。”
苏棠一怔，没想到时间这么快。
“现在还有问题吗？”他问。
她摇头，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那间冷峻而权威的办公室。
走出大门时，阳光正好落在她的肩上，温暖却带着几分灼人。
而这场交易式的婚姻，才刚刚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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