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内,白炽灯光冷得刺眼。
苏棠靠在病床上,脖颈处缠着纱布,指尖还残留着火焰灼烧后的疼痛。
她轻咳几声,喉咙干涩难忍,但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床头柜上的那个藤编花篮残片上——那是在火场中唯一被抢救出来的物件,虽然已经焦黑破碎
她忍着不适,小心翼翼地翻开花篮内侧的干花夹层,手指颤抖着抽出一张半张纸条。
纸面焦黄卷曲,边缘几乎碳化,中间隐约浮现出几个模糊的字迹:
“钥匙……不是全部……还有……”
这几个字像是从时间深处传来的声音,让她心跳骤然加快。
她屏住呼吸,反复辨认,脑海中迅速串联起那些曾听闻的顾家往事。
这封信,极有可能是顾砚父亲留下的最后一道保险,而那把铜钥匙,也许只是通往真相的一扇门……
门外脚步声急促响起,紧接着,病房的门猛地被推开。
顾砚大步走进来,西装凌乱,领带歪斜,脸上写满焦灼与愤怒。
他几步冲到床边,看到苏棠安然躺在那里,整个人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突然崩溃一般,猛地将她拥入怀中。
动作有些粗暴,却带着难以言喻的珍惜。
“你差点就没了……”他的声音低哑颤抖,像一把钝刀划过心口,“如果你没被救出来,我该怎么办?”
他手臂收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她真的还活着。
病房内的护士和助理面面相觑,没人敢出声。
他们从未见过这位向来冷静自持、雷厉风行的顾总裁如此失控的模样。
苏棠怔了片刻,鼻尖一酸,眼眶微红。
她轻轻抬起手,抚上他紧绷的后背:“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他缓缓松开她,却没有放开她的手,只是紧紧握住,指节发白。
片刻后,她低声开口:“我在花店里发现一样东西,可能和你父亲有关。”
顾砚眼神倏然一凝。
她将手中的纸条递过去,他接过时,眉头深深蹙起。
“钥匙……不是全部……还有……”他默念着这几个字,语气渐渐沉了下来,“这张纸,是从哪里找到的?”
“藏在干花夹层里。”她看着他,认真地说,“我怀疑,这是你的父亲留给你的最后一条线索。”
顾砚沉默良久,忽然拿出手机,拨通林秘书的号码:“立刻派人对这张纸条进行技术处理,我要看到完整的内容。另外,查一下‘钥匙’和我父亲之间,是否有任何关联记录。”
电话那头应了一声,他随即挂断。
病房陷入短暂的安静。
窗外夜色如墨,偶尔有救护车呼啸而过,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苏棠望着他,发现他的眼神比以往更加深邃,也更冷。
她忽然意识到,这场火灾,并不只是意外。
而顾砚,似乎也早已察觉到了什么。
他忽然开口,语气冰冷:“是谁放的火?”
“应该是老赵。”她低声回答,“我看到他翻进花店,在柜台下动手脚。”
顾砚神色骤变,眼中寒光乍现。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他声音不高,却透着森然杀意,“他以为,能在我眼皮底下做这种事?”
苏棠看着他,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凉意。
这个男人,果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冷静克制,一旦触及底线,便会雷霆万钧。
她轻声道:“我不知道他是谁的人,但我可以肯定,他知道的东西,一定不止这些。”
顾砚眸光一沉,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再次看了眼那张残破的纸条。
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尘封已久的锁链,在黑暗中悄然松动。
而属于顾砚的复仇之路,也在这一刻正式开启。
深夜,医院外车流稀疏。
监控室内,林秘书正盯着电脑屏幕,一遍遍回放着花店当天的监控录像。
画面定格在一个模糊的身影上——正是老赵。
他鬼祟地进入花店,熟练地翻找了一阵后,点燃了什么东西。
下一秒,火势猛然窜起。
林秘书眯起眼睛,快速截图保存证据,随即拨通顾砚的电话:“顾总,我已经掌握确凿证据,确实是老赵纵火。”
电话那头,顾砚的声音平静无波:“让警方立案调查,同时通知安保组,全城搜捕此人。”
“明白。”
通话刚结束,林秘书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
老赵在纵火失败后,并未立刻离开现场,而是朝着某个方向匆匆离去,神情焦急,仿佛在寻找什么人……
他皱起眉,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一晚,注定不会太平。
而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
老赵在纵火失败后,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有可能暴露。
他没有片刻犹豫,连夜收拾了藏匿多年的随身物品,准备从南港机场乘机潜逃出境。
他本以为自己行事隐秘、滴水不漏,却没想到顾砚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就在他踏入登机口的瞬间,几名穿着便衣的安保人员悄然靠近,随即一声令下:“老赵,你涉嫌重大纵火案,请配合调查。”话音刚落,他的手腕已被牢牢铐住,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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