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的时候,我正趴在桌上整理第二周的申请名单。江寻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切了一半的苹果:“谁的消息?”我点开邮件,看到发件人地址是加拿大,心跳突然快了一拍。邮件标题是“谢谢你们寄来的风铃声”,我立刻喊她过来。她放下苹果,手都没擦就冲过来,我们挤在一起看屏幕,像两个等待考试成绩的学生。
邮件是那位老先生的女儿小雅发来的。她说收到声音信的时候正在加班,打开U盘听到风铃声的瞬间就哭了。她说爸爸的摇篮曲她记得,但没想到还能再听到。她附了一张照片,是她把U盘放在窗台上,旁边摆着爸爸寄去的那张小时候的照片。照片下面她写:“爸爸,我听到了,星星还在唱歌。”江寻看完眼睛就红了,她抓住我的手,手心还是湿的,但这次是因为激动。她说:“我们真的做到了,声音真的跨过了海洋。”
我回邮件的时候,江寻在旁边口述,我负责打字。她说一句我打一句,像在写一封共同的情书。我们告诉小雅,她爸爸录风铃的时候很认真,还特意哼了摇篮曲,说那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我们还说,如果她想回信,可以录一段自己的声音寄回来,我们会转交给她爸爸。发完邮件,江寻突然抱住我,把头埋在我肩上,声音闷闷的:“我觉得我们做了一件特别好的事。”我轻抚她的头发,心里涌起一阵暖流,这种感觉比完成任何项目都要满足。
下午我们去社区文化馆,方姐一见到我们就兴奋地招手。“有反馈了!”她举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居民群里的消息。有人发了一张照片,是邮局工作人员在朋友圈晒的“风信封”,配文说这是她工作这么多年第一次寄声音。下面好多人点赞,还有人问能不能也寄一封。江寻立刻拿出手机,把照片保存下来,说要放进反馈文件夹。方姐又翻出几条私信,都是收到声音信的人发来的感谢。有个奶奶说她把孙子的声音设成了闹钟,每天早上听到都觉得孙子在身边。还有个年轻人说他把朋友录的雨声放在睡前听,感觉像回到了大学宿舍。
我们坐在文化馆的会议室里,一条条看这些反馈。江寻在笔记本上记下关键词:感动、回忆、连接。她说:“原来声音真的能让人感觉距离变近了。”我点头,想起小雅邮件里的那句话,心里涌起一阵暖流。方姐在旁边说:“你们这个项目真的在改变大家的生活,我昨天在群里看到好多人都在讨论,说要把自己的声音也寄出去。”江寻听了眼睛一亮,问方姐能不能帮我们收集更多反馈。方姐点头,说她会定期在群里发问卷,收集大家对邮寄声音计划的建议。
傍晚回家,我们继续整理资料。邮箱里又多了几封新申请,江寻把它们一一归档,我在旁边做记录。整理到一半,她突然停下,问我:“你觉得小雅收到声音的时候,会不会想起小时候的事?”我想了想,说:“应该会吧,声音是最容易勾起回忆的东西。”她点头,然后说:“那我们要确保每段声音都清晰,每张卡片都用心写,这样收件人才能感受到寄件人的心意。”
晚上,我们收到小雅的第二封邮件。她说她把风铃声设成了手机铃声,每次听到都会想起爸爸。她还说她想录一段自己的声音寄回来,让爸爸听听她现在的声音。我们立刻回复,告诉她怎么录音,怎么寄回来,还给了她我们的地址。发完邮件,江寻兴奋得在客厅里转圈,她说:“声音真的可以来回传递,就像在写信一样。”我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暖流,这个计划真的在慢慢改变着大家的生活。
第二天早上,我们收到小雅的第三封邮件,附件里是一个音频文件。江寻立刻打开,我们戴上耳机一起听。小雅的声音很温柔,带着一点加拿大口音,但还能听出家乡话的痕迹。她说:“爸爸,我收到了你的声音,也听到了风铃声。我现在在温哥华,这里也有风,但声音不一样。我想让你听听我这边海风的声音,还有我每天上班路上听到的鸟叫声。爸爸,我想你了。”录到最后,她的声音有点哽咽,但还在继续说:“谢谢你们,让我能听到爸爸的声音,也让我能把我的声音寄回去。”
听完录音,我们俩都沉默了。江寻摘下耳机,眼睛又红了。她说:“我们要把这个转交给老先生,他一定很想听。”我点头,然后我们立刻联系老先生,约好下午在列车见面。
下午,我们提前到列车,把录音文件拷进U盘,还准备了一张卡片。老先生准时到了,他看起来很紧张,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本子。我们让他坐下,然后把U盘递给他。他说:“我带了播放器,可以现在听吗?”我们点头,他立刻插上耳机,按下播放键。我们坐在旁边,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从紧张变成惊讶,再变成温柔,最后眼泪掉了下来。他听完一遍,又按了重播,这次他把耳机摘下来,让我们也能听到。小雅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老先生一边听一边点头,嘴里还小声说:“是她,是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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