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规律的声。小雪拧了条热毛巾,仔细地给辉子擦脸。当毛巾擦过他的眼睛时,她突然感觉到丈夫的眼皮在轻微颤动。辉子?她屏住呼吸,轻声呼唤着。就在这时,辉子的眼睛缓缓睁开了一条缝,虽然很快又闭上了,但这短暂的瞬间已经足够让小雪喜极而泣。
她立刻按响了呼叫铃。值班医生和护士匆匆赶来,经过检查,确认辉子确实出现了意识恢复的迹象。这是质的飞跃,医生欣慰地说,接下来要继续观察,做好促醒训练。小雪连连点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夜深了,病房终于恢复宁静。小雪趴在病床边,握着辉子的手不肯松开。她轻声哼起他们恋爱时常听的那首歌,歌声轻柔得像一阵微风。突然,她感觉到手心被轻轻捏了一下。这个明确的回应让她瞬间坐直了身体,借着夜灯的微光,她看见辉子的嘴唇在微微蠕动。
水...一个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从辉子口中发出。小雪手忙脚乱地倒了杯温水,用棉签小心地湿润他的嘴唇。慢点,慢点喝,她的声音颤抖着,我在这儿呢,一直都在。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照进病房时,辉子的眼睛再次睁开了。这次,他的目光有了焦点,缓缓移动着,最后落在了小雪憔悴的脸上。虽然还不能说话,但那双眼睛里盛满了千言万语。小雪俯身抱住丈夫,感受着他微弱的呼吸拂过耳畔,这是五十四天来最幸福的时刻。
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时,看到这一幕也红了眼眶。太好了,她轻声说,我这就去告诉医生。小雪抹着眼泪,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枚崭新的结婚戒指,辉子生病后因为治疗需要取下的那枚。她小心地把它戴回丈夫的手指上,金属的凉意让辉子的手指又动了动。
等你再好些,小雪贴着辉子的耳朵说,我们重新办一次婚礼吧。我要穿着婚纱,你要穿着西装,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辉子的眼角又湿润了,他努力地动了动嘴唇,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小雪知道,他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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