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子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为他苍白的脸色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宁俊然大姐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手里端着一盆温水。她熟练地拧干毛巾,开始为辉子擦拭身体。
辉子啊,今天天气可好了,宁大姐一边擦拭一边轻声说,窗外的梧桐树都发芽了,嫩绿嫩绿的,等你醒来就能看到了。她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辉子,但手上的力道又恰到好处,这是她照顾植物人多年积累的经验。
宁大姐注意到辉子的手指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她立刻停下动作,屏住呼吸仔细观察。但辉子的手又恢复了平静。宁大姐叹了口气,继续她的工作。她每天都这样期待着奇迹的出现,哪怕是最微小的变化。
小雪昨天打电话来了,说这周末就回来看你。宁大姐把毛巾放进盆里,水波轻轻荡漾,她还说公司那个大项目快完成了,等忙完这阵子就能多陪陪你。宁大姐知道小雪心里有多苦,每次来医院都要强颜欢笑,生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辉子。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主治医生王大夫走了进来。宁大姐,今天情况怎么样?他走到病床前,熟练地检查着辉子的各项指标。
刚才他的手指好像动了一下,宁大姐有些不确定地说,但很快就停了。
王大夫眼睛一亮:真的吗?他立即拿出小手电,检查辉子的瞳孔反应,虽然变化很微弱,但这确实是个好兆头。植物人苏醒往往是从这样的小动作开始的。
宁大姐的眼睛湿润了:太好了,我这就告诉小雪。她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先别急,王大夫温和地说,等我们再观察几天,确认这不是偶然现象再告诉家属,免得他们空欢喜一场。
宁大姐点点头,把手机放回口袋。她看着辉子平静的面容,心中默默祈祷着。
接下来的几天,宁大姐更加细心地照料辉子。她不仅按时给他翻身、按摩,还经常和他说话,讲新闻,讲天气,甚至讲她老家的事情。她相信辉子能听见,只是暂时无法回应。
周五晚上,小雪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医院。她放下行李,第一件事就是走到病床前握住辉子的手。辉子,我回来了,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期待,这周过得怎么样?
宁大姐递给她一杯温水:医生说有好消息。她把王大夫的观察结果告诉了小雪。
小雪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真的吗?他真的有反应了?她紧紧抓住辉子的手,辉子,你能听见我说话对不对?快醒过来吧,闺女开学了,今年大二了,我和闺女等你醒来。
宁大姐心疼地搂住小雪的肩膀:辉子一定会醒来的,为了你和孩子,他一定会加油的。
夜深了,小雪坚持要留在医院陪护。宁大姐拗不过她,只好帮她准备好折叠床。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监护仪器发出的规律声响。小雪躺在辉子身边,握着他的手,轻声细语地讲述着这一周发生的事情,讲她如何在工作中强打精神,讲她如何期待着他们的孩子出生。
突然,她感觉到辉子的手指轻轻勾了一下。小雪猛地坐起身:辉子?她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丈夫的脸。
辉子的眼皮微微颤动,就像蝴蝶振翅那样轻微。小雪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膛,她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声音颤抖地喊着:医生!护士!快来人啊!
值班医生和护士迅速赶来,病房里顿时忙碌起来。经过检查,医生确认辉子确实出现了苏醒的迹象。这是很好的进展,医生对小雪说,虽然完全苏醒还需要时间,但这已经是个奇迹了。
小雪喜极而泣,她俯身在辉子耳边轻声说:加油,亲爱的,我和宝宝都在等你。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们还要一起看着孩子长大呢。
宁大姐站在一旁,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窗外,一轮明月静静地挂在夜空,洒下温柔的光芒。这个漫长的夜晚,因为希望的出现而变得格外温暖。
接下来的日子,病房里多了几分生气。辉子的情况一天天好转,虽然还不能说话,但他的眼睛已经能够追随着小雪的身影转动。每当小雪走进病房,他的眼神就会亮起来,像是黑夜中突然被点亮的星星。
小雪请了长假,每天寸步不离地守在辉子身边。她带来了他们恋爱时的照片,一张张翻给辉子看;播放他们最喜欢的音乐,轻声跟着哼唱;甚至把笔记本电脑搬到病房,一边工作一边陪着他。宁大姐看着这对年轻夫妻,常常感动得偷偷抹眼泪。
这天下午,阳光特别好,护士建议可以推辉子去楼下花园转转。小雪小心翼翼地把辉子扶上轮椅,宁大姐帮忙拿着毯子和水壶。初春的风还带着凉意,小雪细心地为辉子围上围巾,那是她亲手织的,针脚虽然不太整齐,但充满了爱意。
花园里的樱花开了,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小雪推着轮椅走在落英缤纷的小路上,轻声讲述着他们第一次约会也是在樱花树下。那时候你紧张得手心都是汗,小雪笑着说,还把我的咖啡打翻了,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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