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辉子的手指又轻轻勾了一下,这次更明显了。她颤抖着伸手按下床头的呼叫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丈夫的脸。
值班护士很快赶来,看到小雪通红的眼睛,立即检查辉子的状况。瞳孔对光反应比昨天灵敏,护士轻声说,我这就去叫任大夫。
任大夫匆匆赶来时,辉子的眼皮正在轻微颤动。大夫用小手电检查了他的眼睛,又测试了四肢的肌张力。意识确实在恢复,任大夫难掩欣喜,这是个很好的信号。
小雪紧紧攥着病床的护栏,眼泪无声地往下掉。王大哥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了病房门口,手里还拿着明天要用的康复训练记录本。他悄悄对任大夫点点头,眼里闪着欣慰的光。
接下来的几天,辉子的变化越来越明显。他能跟着指令微微转动眼球,偶尔会试图抬起右手。王大哥调整了康复计划,增加了肢体被动活动的次数。每次训练时,小雪都会握着辉子的左手,轻声细语地给他讲家里的事。
阳台上的绿萝长出新叶子了,她一边说一边按摩丈夫的手指,你养的那盆茉莉马上要开花了,我每天都给它浇水。辉子的指尖在她掌心轻轻点了一下,像是在回应。
周末的早晨,阳光特别好。王大哥提议把辉子推到康复室去做些简单的器械训练。路过护士站时,正在写病历的小护士突然惊喜地喊出声:快看!辉子叔叔在笑!
所有人都停下脚步。阳光里,辉子的嘴角确实微微上扬着,虽然很浅,但确实是个笑容。小雪蹲下身,颤抖着抚摸丈夫的脸颊。辉子的眼皮慢慢抬起,浑浊的眼珠转了转,最后定格在小雪脸上。
辉子......小雪哽咽着唤道,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丈夫的病号服上。辉子的嘴唇蠕动着,发出一个气音:......雪。
这个简单的音节让整个病房走廊瞬间安静下来,接着爆发出小小的欢呼。王大哥背过身去擦了擦眼睛,任大夫的眼镜片上泛起雾气。而小雪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把脸埋在丈夫的掌心里,感受着他手指微弱的回握。
那天下午,辉子被转到了普通康复病房。窗台上的茉莉悄悄绽放了第一朵小白花,香气若有若无地飘进病房。小雪把花朵摘下来放在辉子枕边,看着他慢慢闭上眼睛,呼吸平稳地睡着了。监护仪上的曲线规律地跳动着,像一首温柔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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