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和三嫂提着水果篮走进康复医院时,阳光正好透过走廊的玻璃窗洒进来。小雪正在给辉子擦脸,看见他们来了,眼睛一亮:三哥三嫂来啦。
辉子今天气色不错啊。三嫂放下水果篮,轻轻摸了摸辉子的额头。辉子闭着眼睛,脸色比上个月红润了些,但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护工蔡大姐推着轮椅进来:该去做康复训练了。她熟练地帮辉子翻身,和小雪一起把他挪到轮椅上。三哥见状赶紧上前帮忙,四个人小心翼翼地把辉子安置好。
康复室里,阳光暖暖地照在辉子身上。蔡大姐一边给辉子按摩手臂一边说:昨天做电疗的时候,他手指动了动呢。小雪立刻凑过来:真的吗?我怎么没看见?
就轻轻动了一下,可能你正好去接水了。蔡大姐笑着说,这说明神经系统在慢慢恢复呢。
三嫂拉着小雪的手:你看,这不就是好转的迹象吗?小雪点点头,眼眶有些发红。她蹲在辉子身边,轻声说:老公,三哥三嫂来看你了,你听见了吗?
康复师小王走过来,开始今天的训练。他抬起辉子的腿做屈伸运动:肌肉没有萎缩,说明日常护理做得很好。小雪每天都会按照康复师的指导,给辉子做全身按摩。
训练结束后,三哥推着轮椅,小雪在旁边撑着遮阳伞。路过医院小花园时,三嫂突然说:辉子最喜欢桂花了,咱们在这坐会儿吧。微风拂过,几朵小小的桂花落在辉子肩上。
小雪轻轻拂去桂花,突然发现辉子的眼皮微微颤动。你们快看!她激动地喊道。四个人都屏住呼吸盯着辉子的脸,只见他的睫毛轻轻抖了几下,又恢复了平静。
这是好兆头啊!蔡大姐拍手道。三哥掏出手机:我这就拍下来给医生看。小雪握着辉子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就知道你会醒的,我就知道...
回到病房,医生看过视频后很欣慰:这是意识恢复的前兆,要继续坚持康复训练。夜幕降临,送走三哥三嫂后,小雪打来温水给辉子擦身。她一边擦一边哼着辉子最爱听的歌,没注意到被她握着的手指,正极其轻微地勾了勾她的掌心。
窗外的月光静静地洒在病房的地板上,小雪拧干毛巾,正准备给辉子擦脸。突然,她感觉到手心里传来一丝微弱的触感。她愣住了,低头看向辉子的手——那只曾经温暖有力的大手,此刻正以几乎不可察觉的力度,轻轻回握着她。
辉子?小雪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她俯下身,贴近丈夫的脸,你能听见我说话吗?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输液管里药水滴落的声音。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辉子的眼皮又轻轻颤动了几下。
小雪按下床头的呼叫铃,手指因为激动而发颤。值班医生和护士很快赶来,经过检查,医生露出欣慰的笑容:这是明显的意识恢复迹象,病人正在慢慢苏醒。
接下来的日子里,辉子的反应越来越明显。有时小雪给他读报纸,能看到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播放他最喜欢的音乐时,他的手指会跟着节奏轻轻敲击床沿。蔡大姐每天都会多花时间陪辉子说话,告诉他病房外的天气,讲讲医院里发生的趣事。
一个雨后的清晨,小雪像往常一样给辉子梳头。当她说到等你好起来,我们一起去看看新开的那家书店时,辉子的嘴唇突然动了动,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好。
小雪手中的梳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辉子又费力地重复了一遍:好......虽然声音嘶哑微弱,但确确实实是在回应她的话。小雪紧紧抱住丈夫,泪水打湿了他的病号服。
康复训练变得更加积极。语言治疗师开始每天来病房,帮助辉子恢复说话能力。起初他只能断断续续地说几个单词,后来渐渐能组成简短的句子。物理治疗师也增加了训练强度,辉子已经能在搀扶下坐起来,甚至尝试站立。
三哥三嫂再次来探望时,辉子已经能靠在床头和他们打招呼了。虽然说话还很吃力,但他清楚地叫出了、。三嫂激动得直抹眼泪,三哥则红着眼眶,轻轻捶了下辉子的肩膀:臭小子,可把我们吓坏了。
傍晚时分,小雪推着轮椅带辉子去花园透气。金黄的银杏叶随风飘落,辉子仰起脸,让阳光洒在脸上。他缓慢而坚定地抬起手,握住了小雪推轮椅的手。谢谢你......等我。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眼神里满是温柔和歉意。
小雪弯下腰,把脸贴在丈夫的肩膀上。她闻到了熟悉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医院消毒水的气息。她知道,漫长的等待终于要迎来曙光,他们的生活正在一点一点重新拼凑完整。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落叶铺就的小径上,慢慢向前延伸。
深秋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小雪给辉子裹紧了围巾。他的右手还不太灵活,但已经能自己握住保温杯了。喝了一口小雪泡的枸杞茶,辉子满足地叹了口气:好喝。这两个字说得比前几天流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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